“如果想要后者,那就只能等!”
她给出了一个不太理想的回答,可这就是现实。
没有大军压境,仅凭她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做到将所有人平安救出的。
沉默,很久的沉默。
寂静的氛围里充斥着一股名为绝望的气息,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没有等来任何希望,好不容易终于来了一个人,还是让他们继续等。
宋清点醒萎靡的众人:“你们没得选?”难不成她是在和他们谈条件来着?
不要想太多!
就算她不救又如何?
呵~
众人听出她语气里的威势,这是个不容置疑的勇士。
还是个很有魄力的女子。
他们应该相信她对吗?!
那敢说话的人扒拉着门框,手里皲裂的肌肤像是旱时干涸的农田,一举一动间似乎是十分疼痛的,可他还是紧紧地扣住门框。
就像是握住那虚无的希望。
“好!我相信你。”他等!
其他人大多都低头沉默不语。
但没过过久,另一个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冒出来的粗哑,他明明声音不大,却格外真诚:“对!还能差到哪里呢?”
宋清低敛着眸,旁人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也无从窥见其内心的想法。她依旧处变不惊,好像这只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少顷,她抬眼望向那群人:“珍重!”
说完便押着剩下的那两名守卫出去了。
她和徐来一路上疾步不停,且同时交互信息。
被押着的守卫其实很想挣扎逃脱,但他们的手臂都被这个女子的巨力给卸掉了,动弹不得。
他们一路上也是惊骇地听着他们之间的交谈,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知道的不少,但不全对。
心下又是一顿冷嘲。
呵~不过尔尔。
一行四人经过接近洞口,附近的一道女童声有些紧张地喊了一下:“姐姐~”
她没有应答,只是继续行走。
那女孩儿见到如此冷面的姐姐,心下也有些不安、害怕。
只是身侧的母亲,拉了她,凑近其耳小声呢喃:“莫影响她做事。”
“可是娘亲,阿茸想走。这里不好!”
“是,这里不好,但外面也很危险。这里这么多人呢,大姐姐自有她的一番道理。”她循循善诱道。
小丫头有些委屈,眼泪汪汪的,可母亲的话也很有道理,她憋着嘴,试图通过唇形来憋住情绪。
温柔的母亲只是揉了揉她的秀发,让女孩靠在自己怀里。
不怕不怕,有什么风雨,母亲为你遮了去。
不怕不怕,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即使不知道是否还会有归期。
来到洞口,那几位女娘都没有离开,似是看到崖壁小道的崎岖,几个人有些游移。
她们不明地貌,不熟地势,此间居于何处,山外是否依旧有山?她们一概不知。
此等状况,自当不敢贸然。
待见到宋清出来后,几个蹲在地上的女子都霎时站了起来。
宋清没时间和她们磨蹭。
只一手将这两名守卫踢跪下:“看到了吗?这就是招惹我的下场。”流淌了一地的鲜血已经停止流出了。浸透山岩的红逐渐变暗,显然这些人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那两名守卫看着躺了一地的熟人,心里也是忐忑上下万分不安,脑子里的退堂鼓也已经敲了有十万八千遍了。
“女、女……菩萨,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只管问,只管问。只求您饶了小的一命。”被去掉嘴里堵物的那人率先投诚。
女菩萨?
宋清听到这名头略一挑眉,有意思!
原是想说女罗刹的吧!
她一手将利刃置于其颈侧,看上去是提刀提累了,寻个置物架,恰好寻到了他的粗脖颈。
脑满肠肥,一看就是个养得很好的大肥虫。
“你在跟我谈条件?”她微微点了点手里的刀,有些钝的刃并没有伤到对方,可这人明显就已经慌了神了。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菩萨您尽管问!”阴冷的山洞里,他豆大的汗直接就下来了。
一地的尸体啊,都是一刀封喉啊,话都说不出一句就直接死了啊~
“问你,这是什么地方?居于石青岭何处?山下可有守卫?缘何要如此多人?”
对方感受了一下颈侧的利刃,沉甸甸的,他如实答道:“这是无名峰,前后无依自成一派,故借其天险与利势造了这囚牢。无名峰居石青岭西北角,实为山岭内里,其间绵延之山峰将其拱卫,若要走,便只能探过前方的群峰,越过叠嶂才能离去。”这人以为她们要出逃,便还因势利导指了出走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