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瑶,“……”人家烟烟也对殿下您没想法。
沈辞,“……”太子有自知之明就好。
秦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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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盏花枝间,众人饮到微醺。
秦烟见此,开口道:“诸位,可随我移步松坡,散散酒气。”
众人起身离席,秦烟引路,众人踏上了莲塘旁的山径。
坡脚种着一片果林,经过时,可闻见果香。
山径两旁的树木高低掩映,翠竹成阴,树干疏朗,疏密相间。径旁零零散散有些不知名的野花,花姿舒展,颇具野趣。
顺着山径旁,有一小溪涧缓缓流淌而下,至坡脚入了莲塘。这是从旁边玉泉山引出的泉水。
风吹叶动,草木轻摇,林木萧萧,簌簌有声。
不多时,众人至一石台停步。台旁有青苔的大石几堆,每石必伴一松,叶石相依。石台面东处望出去就是方才开宴的莲塘。
石台旁树竹掩映中有一间挑空竹楼,竹楼四围种着一圈驱虫驱蚊的草药。
此刻已是晌午,但此处松柏蓊郁,林木参天,撒下一大片荫凉。
日移竹影,一片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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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入座在已准备好的席位上,秦烟居于末席与太子封湛的席位相对的根雕茶海处。
沈莹汲来一缸引入松坡的玉泉水,放置在茶台旁。
秦烟净手,以瓦壶煮水,一沸时,取玉泉水点压止沸,二沸时,再取玉泉水点压止沸,待壶壁上开始有鱼眼泡时,将瓦壶移出炉火。
涤器,烫盏,投茶,洗茶,高扬水壶三次注汤。紫砂壶中,绿褐鲜润的茶叶条索旋转,慢慢展开,浸润出橙黄明亮的茶汤,馥郁的兰花香四溢开来。
秦烟将这一壶茶,分为六盏,由侍女端至席间。
“这是产自扬州闽中郡,阳崖阴林的母树大红袍,性温,适合宴饮后消食饮用。今日借用茶仙卢仝的《七碗茶诗》。”
第一盏,“一碗喉吻润。”秦烟徐徐开口。
众人观色,闻香,浅啜茶。
第二盏,“二碗破孤闷。”
第三盏,“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
第四盏,“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第五盏,不待秦烟开口,二皇子封羡抢白道:“五碗肌骨清。”
第六盏,封云朝将话头接过:“六碗通仙灵。”
第七盏,封玉瑶笑道:“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饮毕,众人竟齐齐大笑出声。
此刻好风拂过,松涛阵阵,流水潺潺,鹤鸣,琴音,茶香萦绕间,自有一种清远的林下风流。
以红尘为道场,以世味为菩提,生一炉缘分的火,煮一壶云水禅心。
看着对面茶台上的秦烟,封湛的脑中竟在这一瞬间闪过了在梅山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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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些闷热,两位公主的侍女轻摇着纨扇。二皇子封羡也从腰间摸出了一把玉骨折扇慢摇着。
沈莹也打开了一把湘竹扇,准备给秦烟驱暑热。
封玉瑶见后眼前一亮,“沈莹,你家主子又画新扇面了?快给我看看。”
只是小玩意儿,秦烟并没出声阻止,沈莹将折扇递给了封玉瑶。
封玉瑶将扇子打开,两面端详,啧啧出声,“烟烟你的画功又精进了啊,这扇子送我如何,拿我这把给你换。”
封玉瑶将自己原先的团扇硬塞给了沈莹。“我不管,我收下了哈。”
秦烟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封玉瑶手中那把出自宫中少府监偏女气的团扇。
封湛方才扫了一眼封玉瑶手中的折扇,扇角不起眼的地方“醉山”二字下笔苍劲有力。
那是秦烟所书?她不是说府中人没文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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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有些午倦,又不好直接逐客,委婉开口道:“府中备有客房,诸位可自行择一间休息。”
“烟烟,我有的院子的吧,我不需要住客房哦。”封玉瑶得意地开口道。
“昭仁郡主,那就叨扰了。”二皇子封羡也不客气,同秦烟的关系没有进展,他是不会离开的。
封云朝看向太子封湛,封湛正欲开口告辞,空中突然滚过一声闷雷,天空瞬间阴沉下来。
是阵雨来,豆大的雨点瞬间打了下来。
看来,人不留客,天也要留客了。
众人立马进了石台旁的竹楼避雨。
竹楼仅有一层,但还算敞亮,以几步架空,楼中有藤椅若干,众人拍了拍身上并不多的雨水,便各自寻了把藤椅坐下休息,等待雨停。
纪南风让侍女在屋中各角落熏上艾叶和青蒿以驱蚊。
此时雨势渐大,急雨打上竹楼,顺着屋檐流下,宛如瀑声。
封玉瑶看向了一张放置着木牌的四方竹桌,疑惑地问道:“烟烟,这是什么?”
秦烟淡声回道:“马吊。”
“这个怎么玩儿?”封玉瑶似乎有些兴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秦烟见封玉瑶似乎想要玩儿,她也来了兴致,困意也没了,好久没摸牌了,是有些手痒,好雨困了这几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