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可主动来找邢澈的时候,邢母已经怀孕了。
两人相约在一家偏僻的咖啡厅,大概是谈话比较正式,所以并没有选择在他们常去的那个酒吧。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回来的?”
任可仔细地观察着邢澈的面部表情,语气带着审视,隐约间似有无数句话全都卡在喉咙里。
迎上她的目光,邢澈坦然一笑,把对邢媛说得那些话再次说了出来。
静静听完后,任可只觉得万分之一的概率都被邢澈撞见了,还真是幸运啊!
“你将身份主动暴露出来,是想报复邢家?”
试探之意尤为明显,邢澈平静的面色逐渐被恨意和不甘所驱使,顺势狰狞了几分。
“偏心的人就应该去死!我在他们身边那么多年,打小就帮着他们照顾邢媛,没想到到头来…我的分量比不上她,还真是可笑!”
任可像是旁观者一样,对邢澈这副模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共情。
要是以前她或许会觉得邢父、邢母这样做,真是太让人伤心了。可是现在她却觉得,邢澈落到这步田地,也是他自己看不清邢父、邢母的真面目才导致的。
“我不想听你在这里婆婆妈妈地诉苦,我只是想知道你要用什么方法对付邢家?不会是拿着你那个刚有成绩的小公司吧。呵!那这样的话…抱歉,我不想掺和。”
她那如同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一般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缕无情冷血的情绪。唇角上荡漾着的讥诮,更是带着不屑。
对于任可的这个反应,邢澈也并没有在意,而是用一种近乎笃定的态度来让她开始思忖这件事的赢率有多大。
“硬碰硬没有胜算,但以柔克刚的话,那胜算不就来了?你我在生意上让邢家下不了,把他们刚补好的窟窿挑破。然后利用邢媛来让他们无暇自顾,从而一点点削弱邢家。”
“我想起来了,邢家出了问题,是你出手帮忙摆平的吧。既然你费心费力做了,那又为什么去打碎呢?”
两人互望着彼此,电光火石之间,渗出些许厉色,眼里布满一抹危险的精光。
“其他人不出手,倒是方便了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使了一点小手段。”
这话颇有深意,任可幽深如井的眸子微动,遂唇角勾勒出一个弧度。
“我想要邢家半死不活。”
“巧了,我想让邢家彻底破产。”
两人的目光相撞,各自露出不容让步的神情。十分钟后,任可败下阵来。
“好,邢家随你怎么折腾,但我要邢家名下的全部资产。”
“没问题,不过你最好在我对邢家彻底动手之前提前转移邢家的财产。事后要是有问题,我概不负责。”
闻言,任可的瞳孔微微一颤,她怎么总感觉邢澈话里有话呢。不待她多想,口中便已经应声回答了。
“放心,我不会让这笔财产溜走的。”
邢澈点头,没有再说话,低头开始品尝咖啡。等他咖啡喝完了,任可已经离开了。
他没有离开的想法,随后又点了两杯咖啡和几个小蛋糕后,邢媛仿佛脚下生风,走路极快。
她刚踏进咖啡厅,就险些撞到想要离开的客人。邢媛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丢了一沓钱,就忙不迭地进去。
路人见状,一致的想法冒出:这是去约见情敌?怎么这么风风火火的?啧,豪门趣事多,真想蹲门前,把瓜吃进肚,完事就开溜。
邢媛从人群中扫过,看到邢澈正悠哉地品尝小蛋糕,脸色一黑,踩着高跟鞋的脚,走得越来越快。
“哥,你还真是有闲情雅致啊!”
落座后,她焦急的眼神瞬间投来,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语气里不免含着三分寒意。
“怎么了?”
这三个字,让邢媛气了个半死。
“她怀孕了,你居然还问怎么了。一旦生下来,我在他们的心里地位恐怕就没有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这里喝咖啡、吃蛋糕,怎么没胖死你啊!”
邢澈伸手朝着她的方向推了推还没有动的小蛋糕,“稍安勿躁,那个还只是胚胎呢,暂时动不了你的位置。”
邢媛一脸不信:“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他们亲生的,一旦那个杂种生出来,哪还有我存在的必要?我岂不是成了第二个任可?”
他心平气和地与邢媛说话,温润的声音在不紧不慢中,一点点平息了她那躁动不安的心,眉头微微一松,倒也没了刚才涌上来的戾气。
“你与任可的区别就是在于他们养育了你数十年,所以才不会管她的死活。如果妈把孩子生了下来,你的地位肯定有所下降,但还不会沦落到和任可一样,顶多就是他们的第一关注的人不再是你。”
眼见邢媛想要反驳,邢澈又说。
“凡事多动脑子,方法那么多,你就略微小施一计,那孩子不就生不下来了吗?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