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十分意外, 看了陶九九好几眼,才迟疑地自我介绍:“我叫宁冬。是九九的好朋友。”
琴仰止拿着手帕拭去脸上的饭粒,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并没有过多表示。
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琴仰止坐得端正面无表情, 仿佛在开会的领导, 并有节奏地表演‘小情侣喂食’的动作。小丫头犹犹豫豫, 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陶九九如坐针毡, 被迫配合琴仰止的表演,感觉自己这顿饭吃得比吃屎还痛苦。
终于小丫头扒完了饭, 期期艾艾站起来说:“我先回宿舍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陶九九松了口气, 扭头看向琴仰止。忍着郁闷一脸高兴:“委员长亲自来保护我, 我好感动哦。那现在,只等那个叫铃的魅一出现,委员长就能一眼识破抓住它了。”
“谁说我能识破?”琴仰止慢条斯理地吃饭。
陶九九:???
“魅生于大雾, 本领发自天然,并不是术法制造的幻术。是天地赋予的生存之能。我凭什么识破。”
“那你……”来干嘛?
陶九九好险脱口而出。
但还是生生咽下去:“那你打算怎么办?”
“跟着你。等它动手。”
“就这?那和安排任何一个其他人有什么差别呢?”
“我可以一击必杀。”琴仰止这话甚至都没有炫耀的成分,只是平淡地陈述事实。
他只需要对方露出一个破绽,在幻觉出现前,就可以干脆利落地解决对方:“铃是委员会的正式职工, 本次事件可以说是委员会内务部政审的重大过失。”琴仰止淡淡道:“每一份高级职工的任免都有我的签名, 简单来说,这是我的责任。”
陶九九本着‘毕竟这是委员长, 又是自己的救命稻草,还是友好相处吧’的心态, 开启社交姿态:“其实下面举荐的人也有责任呀,你不用把什么都揽……”
“之后我会再追究他们。”
“Em。”陶九九微笑。
琴仰止吃完了,起身拿起自己的空餐盘,又接过她的。随后非常自然的,俯身在她头发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走吧。”
僵在原地的陶九九反应过来后,差点整个人弹起来,好不容易控制住深呼吸:“你干嘛?”
“情侣动作。”琴仰止说:“你很在意吗?”
陶九九心里在咆哮,你说呢?!
“我可是………”
但只说了这三个字,就停住。想到自己对另一个琴仰止做的……
她并不是不在意,她只是不在意自己对别人做了什么。而很在意别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琴仰止站在她面前,还在静静等她继续说完。
“可是我觉得没什么必要,琴初不是没有存在感吗?就算它已经在这里了,但可能你做这些,它根本看见了也和没看见一样。”
“我的是术法,虽然很难但还是有办法破解的,它如果一直在各个世界之间游荡的话,应该已经找到了办法。我们要谨慎些。”琴仰止比她高太多,说话的时候看着她,眼眸会微微下垂,却并没有缓和他身上那种莫名令人紧张的气势,反而给人一种睥睨之态。
让陶九九看了就生气。两人只是工作岗位不同,没有人格上的高低!
牛什么?拿这狗眼看谁呢?你算什么?
“哦。行吧。”她气狠狠站起来,扭头趾高气扬地往外去。
想叫琴仰止看看,老娘的姿态只会比你更高!
琴仰止看着她的背影片刻,随后拿着两个人的东西,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
接下来几天,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
起床铃响,琴仰止就在楼下等她一起去教室,上完早自习在教室门口等她一起去吃早餐,中午一起吃午饭,晚上一起吃晚饭,课间十分钟都要过来陪她去福利社或者一起站在走廊透透气。
不过每次都要重新跟一脸懵逼的宁冬自我介绍:“我是她男朋友。”
五月十七日周二,离五月二十一日只有三天了,但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发生。
十八、十九日是校庆,放假两天,十七日下午上完三节课后学生们开始离校,陶女士只发了条信息过来,说自己仍然还没有回国,让陶九九在家别搞事。
陶九九给阿姨说了一声,就上了琴仰止家的车。她要去看看魏拾骨。
过来接琴仰止的是王秘。
但琴仰止还是非常小心,上车后并没有立刻变回原样。直到回到了花园路1号,进了别墅才恢复。
虽然陶九九已经有准备,但看到他上楼时,整个人像是一团直立的液体那样表面涌动改变形状,还是感到有些受到震撼。
魏拾骨被安置在三楼。看上去只是睡着了。
陶九九试了试他的鼻息,确定他真的在呼吸:“他为什么这样?”
琴仰止说:“他没有危险。”
简直答非所问。
这就是他处理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的方式。
陶九九很好奇,如果询问他的人不识相一直追问他会怎么做。
但应该在他面前不会有这么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