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但以为只是误传……”
“看来你是真的认得我?也知道我的来历吗?”魏拾骨笑得爽朗。
“区区在下,只入道一百多年。但早年曾在简楼当差。楼中许多秘典……所以知道些旧事。”
“哦?如此甚好。你不知道,我之前遇见了几个修士,问起来连春山都不知道。我还有些失落呢。若是天下都没人认得我了,我之后做再多也岂不都是锦衣夜行吗?”魏拾骨说着,催促他:“你说说看吧。你都知道了我些什么旧事?”
镇守结结巴巴:“说,说天地创始之初,春山主人为神祇侍从得神力庇佑,行走天地之间维系世间真理正道。”
“是吗?”魏拾骨停步在他正前方,垂眸看他:“竟然是这么旧的异谈。那简楼中,有没有什么书册记载了我死的那一段呀?”
镇守咽口水。
“嗯?”魏拾骨挑眉看他。
镇守不得已,磕磕绊绊地说:“有……有是有的……”
“说来听一听。”
镇守却不敢开口。只嚅嚅地含糊不清,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有什么,是我不配听的?”魏拾骨认真问。
镇守连忙摇头。意外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一下就跪了下来。
“你竟然就地跪伏受死,逃也不试着逃一下,看来你们蓬莱洲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连骨气都没有了。”
镇守只说:“在下大胆,请春山主人暂时饶我一死。此时城中只有我一个镇守了,如果我死了就无人镇印。这城内外,足有数万民众。郎君,苍天有好生之德。只等镇邪石塔铸成后,我一定向郎君献上自己的人头。”
魏拾骨笑一笑:“你是到还有些仁义。要是以前我一定是肯的。可惜如今我是没有心肝的人了……”乜向他:“我原本有事在身,没功夫去找你,现在既然碰见……”
说着伸手向镇守而去,就在这时,却突然动作一滞。回头看向自己来的方向。
-
客舍中老板忙活完回到窗边时,那桌边已经空了。
他还以为魏拾骨是回楼上去了,一问伙计却说,魏拾骨出去了。
“这倒是奇怪,他不是守在楼上守了一个月顶多只是下个楼喝了茶的?这可稀奇,今天不守着爱徒,出去闲逛?”
“可不是。刚才天空有霹雳。他伸头看了一眼便起身了。”伙计说:“我看在下雨,想给他拿伞,可他跑得太快自己迎着雨便去。”
“见了鬼了。他那个爱徒……婢女……道侣什么鬼的,就不管了?”老板觉得人大概就在附近 ,跑出去门口伸头张望。
雨天里路上行人稀少,并没有他的身影。
顿时有些发愁:“这可不好呀,万一上头病着的那位有什么不对,我们可束手无策。到时候他来找我们麻烦可怎么算。”
伙计抓脑袋。
两人正说着,就感觉到一阵气流动荡。
似乎是楼中突然凭空起了一阵怪风。呼啦一下,把人吹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但也只有一下,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满楼的人都莫名其妙。有胆小的立刻结账走人了。
老板叹气。最近往来的旅人少了,住店的也不多,来吃饭的多是附近的人。生意本就寥寥无几。
烦躁之余,又想起来,这阵风该不是楼上出了什么事才起的吧?
可万万不能死了人在店里啊!
提着袍角就往楼上跑。推开门便见到床榻边好大的一摊血。吓得‘哎呀’一声:“小娘子,小娘子这是怎么了呀?”
陶九九原是坐禅的姿势,这时候腿还盘在那里,身体却向前倾倒,头无力垂着,姿势别扭得很。
下巴上,衣襟上都是血。周身的护法的颂字光圈已经不见踪影。
陶九九内心是崩溃的。舍利原本已经化用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怎么,到了最后一丁点的时候,突然与她手腕上的通天鉴相互排异起来。其力之大,连护颂都被崩坏,更别提她。
她整个人就像被夹在两块磁铁中间的豆腐脑,差点被巨大的冲击力挤得稀碎。而手上的通天鉴也在这两力相较之中,成了粉末掉了一地。也不知道要骂琴仰止还是要骂魏拾骨了。
这什么鬼东西!三族合力铸的法器,怎么会与梵天舍利相冲呢?
她本人此时动弹都费劲。挣扎着开口叫了一声:“他人呢?”边说话边吐血。
老板要吓死了:“他?他!哦哦!我,我帮你去找,你可千万别乱动。”
真死在这里可怎么说得清。刚才还好好的,那位一走就出事了,这店里又没来过别人,人家不得怀疑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好事嘛,这黄泥巴掉在裤裆里,怎么说得清啊。
去找?陶九九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意思魏拾骨没在店里了。
玛的,说好帮着护法的呢!
她可撑不住太久了!
边呕血边示意老板,把她怀里的竹符取出来。
这是她之前在那个破院子里的时候做的。不是什么大符,但能顶点小用。
老板颤抖着帮她取出来,照她示意的,塞到她手中。便见她闭上眼睛缓了缓气息,随后手中猛一用力,使得竹符上灵光一闪,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