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搬家?”
“说不想在蓬莱洲了,想搬到内陆哪个山上去。”仆役啧啧:“这种事,真是闻未闻。国宗向来一体,哪里有上尊外居的先例?大家私底下都在传,说是因为停云院不在,宗主无力弹压。于是各殿、院、楼、斋的上尊们,心思活络起来。”
“闹得厉害?”
“虽然并没有摊开来说,但连仆役间都知道,这次和普通家子女太多,想分家各过各的没什么差别,内岛诸位上尊,有诸侯分疆的意思在里头。”
林玳瑁惊出一身冷汗,怎么会这样?
蓬莱洲一边与内宫互龃龉,一边自己内部暗涌如潮,这不是好兆头。
“算停云院不在,宗主修为也不低,何至于上尊们这样起事?”
“日前,昆仑印崩了。大不知道吗?在前几天的时候发的事。大也知道昆仑印与宗主一样,都是与蓬莱洲灵脉为一体的。那边印崩,不止影响到蓬莱洲的灵脉,更影响到宗主内息。为修补昆仑印,宗主这几天耗费的修为的程度非同小。”
“昆仑印干系到整个天下,也干系到天下灵脉,其它上尊们一点也不管吗?”天下崩了灵脉乱了对他们也没有好处啊。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不是说嘛。之前我去上三院送东西,遇到几位上尊在喝茶,似乎是在说什么‘法不责众’的。约莫各自找了过硬的借口。总之沆瀣一气都不肯前去修补,但宗主是不能不管。他的命与印、脉是为一体的,总不能真的看昆仑印这样崩了,灵脉这样崩解了。要我说,其它也无非是顶他罢了。”下仆也说得唏嘘起来。
林玳瑁问:“皇帝 陛下那边,也没有说法?”面对这样的大事,总该弹压几句。
仆役摇头:“这不知道。不过昨日来了个内官,拿了旨意在入岛的大门处,当众斥骂了我们国宗半天,引处是看热闹的香客。说各地域异事频,是国宗不肯做为致。又说了……”
说猛然停住,有些讪讪的。
“说了什么?”林玳瑁放下茶:“说吧,我不怪你。”
仆役这才敢开口:“提了新晋羽翼卫的事,说国宗敷衍了事,让一些……不足一用的弟子入内宫听差,分明是道心沦丧,转而有了觊觎世俗权力之心。以才巴不得天下不太平,害得皇帝无用,弄得国境内处祸乱横,挟以自重。”
林玳瑁皱眉。
仆役向外面望了一,庭院内安静得很,没有走动,这才小声继续说:“今年大考,恐怕气氛会格外紧张。内宫皇帝陛下似乎很支持琉璃殿那边。大概是因为琉璃殿私下对内宫有许诺,经投了诚吧。”
“其它怎么样?”
仆役小声说:“其它各位上尊,自然也都有意争夺最好的弟子。既然都打算自立门户,那更希望得到最有天赋的苗子,以壮大其势力。”
林玳瑁心情沉重。
“大,要早做打算呀。”仆役认真道。
林玳瑁哪怕并没有太多的经验,这时候也知道实在不妙了。
再味起魏拾骨说的话,更觉得忐忑不安。
他是不是早知道,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