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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那是个什么人,不过看他的穿着,有点像个方士。那人被拔了舌头,还被挑了筋断了骨,看起来惨不忍睹。估计人已经死了。”

方士?

继兄怎会将一个方士折磨至此?

想到此,李窈窈不由联想到平日从一些下人口中听到的那些传闻。

难不成是跟此有关?

李云鸷幼时有方士给他算命,说他命中带煞,克亲,他的哥哥便是遭他克死,需让他远离家族,方能得以家宅安稳。

于是他的父亲将年仅三岁的他送去了百里外的庄子,只由庄上的下人看护长大。后来他长到十四岁时,从庄子上逃了出去,从此失了踪迹,梁氏派人找了大半年亦没找到,自此一病不起。

直到多年之后,从边关传来他屡立战功的消息,后来被官家召回京担任大理寺少卿,衣锦还乡,得知母亲梁氏病重,便不顾父亲李劭的反对,强行进入李府为母侍疾。

这期间父子俩势同水火,可此时已是位高权重的李云鸷态度强势,他父亲一介文人奈何不了他,也只能任由他在府中进出。

他入府两个多月后,姨娘柳氏临盆遇上难产,最后大人孩子都不幸去逝。

连他父亲也在柳氏崩逝第二日突然死去。

自此二十年前的那些流言又开始在府中悄然传开来。

苏玫这会儿忆起那日的情形时,依然禁不住心惊胆寒。

那天她正恼火李云鸷对她闭门不见时,忽听“哐啷”一声,只见原本紧闭的两扇门突然被大力拉开,里面走出两个壮实的家丁拖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直朝她走来。

被拖着的人嘴里有血水不断往下淌,隐约瞅见他微张的嘴巴里,有一个渗人的血窟窿。

拖在地上的两条腿呈现出奇怪的形状来,整个人看上去已是血肉模糊的一团,被他的身体拖沓过的地方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并散发出令人眩晕作呕的血腥味来。

苏玫收回心神,不再让自己去想那幅恐怖画面,又对李窈窈道:

“这两天我本想让我哥哥在官家面前参他一本,告他在自己府中动用私刑,草菅人命,想给他点颜色瞧瞧。

但那可恶的李云鸷居然恶人先告状,他跟我爹爹说了那天我来府上找他的事情,结果害我被爹爹臭骂了一顿,就差关我禁闭了。要不是哥哥替我求情,估计我这会儿都没法来见你了。

我哥哥说李云鸷当下极得官家器重,我又拿不出证据证明他那天在府中乱杀人,若只凭我一句话就去告他,李云鸷那么奸诈,说不定他到时还反咬我一口。所以就只好罢了。”

苏玫很是沮丧,直后悔前两天没抓到李云鸷弄死那个人的证据来,要不然定让他好看。

听苏玫一口气说完这一大通话后,李窈窈很是心惊。

只感李云鸷这人着实惹不得。

“玫玫,你答应我,以后别再去招惹我那兄长了。”

若苏玫再因为自己出头而得罪了李云鸷,遭到李云鸷的打击报复,她将何以心安?!

苏玫难得听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哥哥这两天也狠狠训了我一顿。他说如果不是我来李府闹,李云鸷也不会这么着急地将你嫁出去,连个日子都不看。他这是以惩戒你来报复我。我也后悔那天的冲动行事。窈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李窈窈见苏玫终于能静下心来反思自己,不由为她高兴,随朝她温柔地笑笑,“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我早点远离他。所以你不必自责,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

*

三月十五,天气转晴,和煦的阳光透过棱窗照入西苑的闺房,将门窗上的大红囍字照得格外醒目。

李窈窈端坐于房中,一缕光晕打在少女娇美的侧脸,将原本冷白的肤色添上一丝柔和的朦胧之美。

明明是身着销金大袖的新娘礼服,脸上却无一丝作为新娘子的娇羞喜悦之态,无悲无喜,古井无波。

前院传来一阵鞭炮声夹杂着人声的嘈杂,小蛮轻声提醒:

“姑娘,迎亲队到了。”

李窈窈从梳妆台前站起来,用却扇遮面,在小蛮的搀扶下走出房门。

新郎宋时安已候在垂花门外,一双好看的瑞凤眼温柔地看着一身红装的新娘子朝他款款走来。

她一双白净的素手紧握扇柄,看不见她面容,只从扇子两侧,窥见她两边雪白秀丽的耳廊。

小巧娇嫩的耳垂上,一双红珊瑚耳坠随着她的步伐有节奏地抖动着,在乌黑发髻与大红的领口中间,露着一截诱人的雪长脖颈。

宋时安被人从后面碰了一下,他从呆怔中回过神来,与新娘子相互恭身见礼。

俩人并排行至正堂,主母梁氏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在正首,一对新人向梁氏鞠躬行礼。

李窈窈十分敬重地向梁氏恭下身去,当是与这位主母郑重告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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