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是啥玩意的穆九歌眼神一瞟,双眼猛地睁大。
这该死的气运,她才刚到这儿来,怎么就衰成这样。
由不得她过多感慨,周遭本已消失的威压再次聚拢起来,且相较于之前更甚。
谢楚辞长臂一伸越过她,摔在地上的小东西立马被他运用灵力给捏进了手心。
他伸出左手一把攥住了穆九歌的脖颈,用力之大,连手上的青筋都凸显出来。
穆九歌认命地闭上眼,她能够感受到对方戴在手指上的尾戒透出金属的冰凉。
鬼爪戒。
“姐姐,你说你是哪般的好运气,竟捡到了这么好的宝贝?”俊俏少年郎轻笑了一声,缓缓开口。
说到后边,谢楚辞一字一顿,配着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凛冽逼人。
“就是……”
谢楚辞漫结冰霜的声音在她耳边再度响起:“姐姐是想说,这四棱梅花镖是从我身上掉下去的,是吗?”
穆九歌被他极大力度的一下给推着滚回了榻间,再睁眼,谢楚辞手中的飞镖化为一捧齑粉,洋洋洒洒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条件反射伸出双手挡住自己,可还是让些许粉末呛进了她的鼻腔,她不禁轻咳了两声。
本以为要掐死自己的手划过了她纤细的脖颈,接着抚上了她的头顶,接着动作轻柔地拂去了上边沾染的碎屑。
“姐姐太不乖了。你这分明是想去告密,嗯?”
尾音一挑,颈边传来刺痛感,不用想,被谢楚辞一划拉便是道血迹。
谢楚辞用鬼爪戒来威慑她,可还真是八仙桌子盖酒坛,过于大材小用了。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穆姐姐,穆姐姐,快开门,秦大哥醒了。”
闻声,谢楚辞立马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
在他拂衣袍起身的时候,穆九歌赶紧冲向门口,终于等到女主来找原身了,她感觉到后背的冷汗直发凉。
门甫一打开,只见得眼前的少女清新婉丽得像株娇艳的海棠。
少女垂挂髻两边各别着朵小小的粉晶海棠,浅碧的丝绦在发间柔顺地垂下。秋波眉似远山朦胧青黛,下缀着一双极为灵动的鹿眼。小翘鼻,樱桃嘴儿。五官组合在一起,是实打实的娇憨可爱,灵气精怪。
怪不得是女主了。单论美貌,她要是个男人,只怕也得拜倒在女主的石榴裙下。更别说秦岱渊和身后这位两个大直男了。
“穆姐姐。”阮霜序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穆九歌有些疑惑,但话语间却是十足十的迫切:“秦大哥醒了,你快随我去看看罢。”
“咦,谢大哥也在这啊。”阮霜序一双灵气十足的小鹿眼从谢楚辞那边转回到她的身上。
谢楚辞刚刚布下的威压仿佛是她产生的错觉。
穆九歌忽然想起自己脖颈上刚刚受的伤,连忙伸手去摸。
颈边却干干净净,甚至连愈合的伤疤都没有。
她还有点没从刚刚可怖的场景中缓过来,拉着阮霜序就想往外走:“阮道友,看师弟要紧。”
在阮霜序背过身的那一瞬,穆九歌便瞧见了对面少年左手虚虚掩嘴的动作。
谢楚辞随后撤开了手,冲她露出个灿烂开怀的笑容。
此时他的眼底似乎蕴满了星光。
穆九歌的眼神暗了暗,谢楚辞这般年纪应该与其他的少儿郎一般,风发意气,于自己的康庄大道上栉风沐雨,迎来阳光。
而此时,他却像条嘶嘶作响的毒蛇,在暗地里警告她:少说为妙。
穆九歌的房间在客栈四楼,谢楚辞和阮霜序的房间则位于三楼。
秦岱渊作为病号,自然被安排到了只余一个空房位的最低楼层——二楼。
穆九歌怎么也没料到谢楚辞这么厚脸皮,竟想跟着她们一起去看看秦岱渊现下的状况,估摸着是巴不得秦岱渊给立马挂了。
刚刚不还在在那儿“自愧”的吗?
见到来人,他礼貌地一个个问了好:“师姐,谢道友,阮道友。”
“师弟,现下感觉何如?”穆九歌作为大师姐,没有保护好门内弟子,那也是自己的失职。
秦岱渊摇摇头,“谢师姐关怀,觉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