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泗的注视之下,夏无且再次入内,甚至还和赵泗打了个招呼。
夏无且一是御医,二又是在始皇帝登基之前就跟随归秦的老人,三赵泗又特意叮嘱夏无且注意始皇帝身体,故而赵泗并没有觉得有甚么异常。
驾撵在赵泗的驾驭之下照常行进。
赵泗再成功夺权以后也相应的做了许多操作和措施,整个人也因此忙碌了起来。
饮食方面,赵泗干脆让张苍去为自己购置食材,赵泗更是亲自掌厨,从食材购买到食物送到始皇帝面前,赵泗可以没有哪怕一秒钟脱离始皇帝的视线。
至于出行方面,赵泗觉得最大的保险就是压根不出行,不靠近风险就没有风险,老老实实待在车队之中,五千多脱产士卒防卫,比什么都安全,故而赵泗干脆把这段时间到驾撵离开沙丘的出行计划划得一干二净。
至于侍卫安全,赵泗则选择亲自上阵,尽量保证始皇帝的驾撵不脱离自己的视线一秒钟,哪怕是睡觉,赵泗都选择了在始皇帝驾撵外的驾驶位睡。
至于沙丘这个历史上的陨龙之地?赵泗直接否决了原定的在沙丘停留半个月的计划,选择了马不停蹄的跑路。
“这样一来,才算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就算有所谓的历史修正,想来也足以应对了。”赵泗微微呢喃。
“应该不是病了……”
赵泗闻声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在这个时间节点,在这个地点,也不可能不小题大做,他必须重视一切情况。
赵泗放下筷子,急匆匆的从驾撵之上跳下去寻夏无且,驾撵之内,徒留始皇帝一人。
跟了始皇帝这么多年,他可太清楚始皇帝的性格了。
“胃口不太好…”始皇帝皱眉摇了摇头。
不可能生病,甚至感染寄生虫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和各地土著搏杀之时,被各种劣质铁器亦或者因为种种意外出现外伤,也从来没有一个人感染过破伤风。
赵泗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一如既往的捧着自己亲手制作的早餐来到始皇帝驾撵之内。
赵泗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想,当即离开车架。
夏无且作为没有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知道始皇帝接下来是要针对谁。
甚至为了让夏无且能够安心诊脉,赵泗还特意屏退左右,下令周边不得做声,他甚至恨不得把聒噪的夏蝉一个一个抓出来处以极刑。
首先,赵泗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太过奇怪了。
离了个大谱,为此付出了那么多,不要钱,不要官,不要爵,夏无且好像就是专门不辞辛苦跟着自己跑一趟来给自己当医生一样。
“陛下?可是臣饭菜做的不合胃口?”赵泗心中不安愈发浓烈,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夏无且和始皇帝的关系,非同一般。
“陛下,这样真的好么?”夏无且将药箱打开,里面哪里是药,分明是早餐的糕点和酪浆。
夏无且在遇上始皇帝之前,就已经是赵国闻名的神医,是很多贵族的坐上宾客。
可是夏无且不贪,他只要了一个御医之位。
“赵侍郎心若赤子,陛下又何苦让他蒙在鼓里?”夏无且苦笑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如常。
夏无且却坚定不移的选择了推辞。
乃至于如今,始皇帝和夏无且相处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四十年。
一路上死了那么多人,可就是偏偏没有一个人是病死的,甚至于在这个消杀手段十分匮乏的古代,他们连寄生虫都没有感染过。
夏无且也确实值得始皇帝如此对待。
赵泗则埋头干饭吃的正香。
“有甚么不好?”始皇帝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脸上带着笑容。
始皇帝归国以后,夏无且对始皇帝帮助就没那么多了。
若无夏无且,始皇帝的童年经历可能会更加不友好。
赵泗瞬间只感觉嘴里的饭也不香了,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来不及细思,赵泗即刻起身。
始皇帝之所以有此问,夏无且也清楚缘由。
车架之外,赵泗微微踱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驾撵距离沙丘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脱离命运的轨迹,赵泗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有时候啊,非得把这小子蒙在鼓里啊。”始皇帝摇头笑了笑。
其次,赵泗这小子装的不像,不把他蒙在鼓里,一切都只能纸上谈兵。
后来始皇帝归秦,夏无且也是义无反顾跟随始皇帝从赵国来到秦国。
赵泗在驾撵之外独自慌乱,而车架之内,却是另一番情形。
虽然,夏无且没有任何实权,但是他,才是始皇帝真正能够推心置腹的人,这一点,赵泗也比不上。
始皇帝有此一问,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