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一,上课时,周溪泛得知了夏星眠的手被陆秋蕊弄伤的事,差点在课堂上骂出声。
“她怎么能这样对你?”周溪泛忿忿道,“你只是给她做过金丝雀,又不是给她签了卖身契,她居然……”
夏星眠示意她小声:“你嗓门再大点,全班的人都知道我给人做过金丝雀了。”
周溪泛压下怒火,环视周围一圈,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又开口:“打幼儿园开始,我就没见你受过这样的委屈。”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从小学到中学,甚至现在的大学,你在哪里不是被追着捧着的人物?多少人追你追不到?陆秋蕊趁虚而入,白捡了个大便宜,到头来却这样对你……”
夏星眠翻过一页课本,淡淡地说:“别再给我加‘追着捧着’这种前缀了,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配不上。”
周溪泛说:“即便这样,你也不该再忍下去了。至少你不应该再喜欢她,她真的不值啊。”
夏星眠的食指压紧课本页脚,“我现在……”她抿了下唇,“……不喜欢她了。”
周溪泛喜闻乐见,一下子笑了:“哎哟,不容易喔,3年的白日梦可算是醒了。”
“……嗯。”
夏星眠明明盯着课本,目光却好似在出神。
周溪泛打趣地说:“看来你找到了那个理由。”
夏星眠回过神:“什么?”
周溪泛感慨:“我之前和你说过啊,你只是一直都缺一个放下她的理由,人真心想移情别恋的时候,别说3年,30年也能放得下。看你如今放下得挺痛快,一定是移情别恋了?”
夏星眠皱眉。
“别胡说。”
周溪泛摸起了下巴,“我才没胡说。快交代,是不是上次那个到学校来找你的美女姐姐?”
夏星眠否认道:“我没有喜欢她。”
周溪泛追问:“那你就是单纯把她当朋友?”
夏星眠也不确定了:“这……也不是……”
周溪泛:“那你把她当什么呢?”
夏星眠怔了怔。
……是啊,当什么呢?
其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只知道,只有在陶野面前,她才可以不必做伪装。不论是家道中落后的故作顽强,还是打小就养成的克己压抑的性格。
在陶野的身边,她才可以脆弱,也可以有欲望。
这听起来并不是件好事,“脆弱”和“欲望”,一听就有种放纵着自己往泥潭里陷的感觉。
但她和陶野提起这种感受时,陶野却说:“其实人们最真实的那一面本来就没有想象中那么纯洁,也没有那么坚强。放松点,你只是更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着罢了。”
……正常人。
她只是在变得更像一个正常人。
陶野总是对她有着无限的包容,和几乎没有底线的理解。像纵容亲妹妹的姐姐。
她给她的这种理解,让她的许多执念、许多困惑、许多自己给自己加设的路坎,都轻掠地释然了。
“我把她当……”夏星眠沉吟半晌,随意地笑了笑,“算了,现在想也想不清楚,以后可能会明白吧。”
周溪泛意味深长地一笑,“就怕等到你明白的那一天,已经陷进去太深咯。”
夏星眠没有在意周溪泛的这句话,她又走神了。
走神时,指尖不经意一滑,手里的课本刷刷地翻回到了扉页。听到纸张声音,她下意识低了头去看。
目光接触到纸面的那一刻,眼底瞬间忍不住的温绵笑意。
周溪泛也悄悄斜了眼去看。
只见那页的页脚上,除了端正的“金融2班夏星眠”几个大字,下面还有很新的三个小字。
【夏小满】
下午的课才上了一半,夏星眠突然收到了陆秋蕊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单——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现在过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才见过今天又要见,按理说陆秋蕊不会有连续两天看见她的兴致。但这位主发了话,她也只能按吩咐过去。虽然她们的金主金丝雀身份已经结束了,但她毕竟还在拿着她资助的钱上学。
她收拾好包,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提前离开了教室。
今天的天气不错,出了太阳。
冬日的阳光没有那么明媚,照在身上很舒服。
校门口,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在路边。敞篷里,陆秋蕊戴着墨镜坐在主驾驶座,右边副驾座坐着一个穿酒红绸衬衫的女人。
夏星眠走近时,被女人耳朵上什么东西反射的阳光刺了下眼。
光滑过后,她看清了那对银色耳环。
——是陶野。
陶野也转过头来看她,嘴唇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秋蕊把胳膊搭上了陶野的肩,很自然地揽住她。拉下来一点墨镜,似笑非笑地看向夏星眠,挑衅似的。
“这就是我上次短信里说的,我喜欢的人。”她又搂得更紧了一点,“很漂亮吧。”
夏星眠不是没有见过陆秋蕊和陶野在一起的样子。她见陶野的第一面,陶野就坐在陆秋蕊的怀里。
可现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