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国家的事,只要你秉正侠义为人正直,往后爸爸就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嗯嗯嗯,往后我也可以做爹的靠山了,嘻嘻~”
秦非转身看向窗外的星空,眼角又有泪水滴落,什么相依为命?那不过是为了安慰少英,故意编造的说辞罢了。纵然少英再孝顺,秦非也不愿意作为一个废人去苟活,他现在腿脚不便,手也断了一条,说不定莲儿和苏苏见到了都会嫌弃,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以姬皇与姬高阳对神农战甲的执着,自己和少英出逃,他们定会委派大量追兵尾随。其时将会是一场生死战,而自己必须用血肉身躯为少英杀出一条逃生的路。
秦少英见秦非醒来后精神还不错,便逐渐的高兴了起来,他时而滚地翘脚沉思,时而在窗户上趴着向外眺望。秦非默默的注视着他,眼中有无尽的深情和不舍,少英啊,爸爸的大限就要到了,陪伴了你八年,往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想着想着,他的喉头居然开始更咽,悲壮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不知究竟该为将要到来的太平世道而感到高兴,还是应该为即将与少英分别而感到悲伤。哪怕知道了冥冥之中一切都已注定,但总有些人和事令他放心不下。
天空中又流星划过,北方遥远的银河,居然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极光。美丽的星辰大海,埋葬了多少与黑暗抗争的先烈?世界历史的洪流,又冲走了多少人的羁绊与爱呢?
其时午夜已过,正是凌晨丑时。纵然姬皇和姬高阳再怎么惦记神农战甲,现在也该睡下休息了。城北大牢多数房间也都已经熄灯,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房间还闪耀着星星灯火,聂阳的办公间便是其中之一。姬高阳骑上马信步离开牢城营,后方不远处伟哥见状一喜,急忙跑回办公间去通知聂阳。聂阳见伟哥走了进来,拿起筷子夹了两片肉丢给他,随后自己拿起酒碗来闷了两口酒,伟哥吃了肉片对他眨眨眼睛:
“聂阳,你考虑的怎么样?咱们难道不去救少英他们了么?”
聂阳站起来望向窗外的星空,良久道:
“这一次秦主管他们恐怕犯了大事,居然连姬皇陛下都惊动了,如果咱们执意出手相救,那么等待咱们的就是杀头了。”
伟哥一听便也犹豫了起来:
“话虽这么说。。可是。。”
它顿了顿开口道:
“或许咱们放走了他们以后也可以跑路呢?”
聂阳犹豫了一下:
“可以是可以,但是~”
这城北大牢他不仅呆得久,而且现在还是校尉,作着官吃着皇粮,莫非这一切就这么不要了?但如果自己偏安一隅,往后很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秦主管和少英了。他也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但能够惊动姬皇陛下,不是死罪也绝对是十恶不赦的重罪。真不愧是乱法犯禁的武侠,自己在牢城营工作了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姬皇陛下一面,这两个家伙犯点事就能让姬高阳亲自出面抓人,在监狱里还能收到姬皇陛下的口谕特别关照,他妈的牛逼啊。
聂阳提起一个食盒:
“走吧,咱们去救少英!”
伟哥眼前一亮:
“那个,你想好了?救走了少英和秦主管,咱们俩也要变成逃犯了~”
聂阳长叹一声:
“伟哥,你都看到了,我现在四十多岁,就这么点出息。八年前我被人从御林军调到牢城营当狱卒,在这里浑浑噩噩的度日,忽然有一天朋友被抓了进来,需要我前往营救。或许冥冥中命运就替我做好了安排,呆在这里就是要让我等待着这一天吧?现在这一刻已经来了,我又如何能不按上苍的意思作出选择?”
伟哥围着聂阳不停打转:
“那救走了少英和秦主管,咱们又应该去哪?你丢了工作,我岂不是又要变成流浪狗?”
聂阳摸了摸他的狗脑袋:
“少英说过,让你去找个好师傅,学武功,练炁化形。天天躲在主人的襁褓里混吃等死,那能有什么出息?”
“可是,可是我该去找谁呢?”
“大雷音派,大荒洲,都行啊。”
伟哥低下狗头沉思,聂阳笑了笑:
“你快先逃吧,等会儿我放走了秦主管和少英以后,会想办法让这里的场面变得混乱,那个时候你可就不好逃跑了。”
伟哥扭头走出门,到得门口又回过头来看聂阳,想想和聂阳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真是他生平最幸福的时光。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和朋友在一起快乐的耍宝,怎知却会遇到如此变故?看来快乐真是一种难求的东西。为什么世上总会有那么多的不幸?人生中总会有那么多的波澜?
伟哥也流下了两道眼泪:
“聂。。聂阳。。你一定要活着,千万别死,有朝一日我练炁化形,咱们和少英,方中校,秦主管他们再重聚在一起喝酒,好么?”
聂阳笑了起来,他拿起一根竹竿对着伟哥的屁股抽了一下,伟哥怪叫一声便跑出了门。
聂阳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笑容逐渐消失,他深吸几口气,便提起食盒,朝着关押秦非和少英的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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