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最大的。”
他在表格里输入参数记录,再问,“完整体扫用时的最高上限是多少?”
涂亦随意得仿佛在乱编,“那就30s吧。”
屈泽也应道,“好,你说多少就多少。”
侯以然在一旁,简直听不下去了,放下笔,抬起头。
他质问他们,“你俩过家家呢?”
他们才终于发现了侯以然的存在。
屈泽也问侯以然,“你为什么在这里?”
侯以然回答,“可能因为……我是实验室的代理负责人?”
他说的是实话,但是却被屈泽也问来,回答得没有底气。
侯以然明白他是多余的人,利落地收起笔记本,站起来,“行吧,反正涂涂是专家,涂涂定了就行。”
侯以然从涂亦身后走过,涂亦回头望着他。
“负责人,”涂亦笑道,“一会儿填好表格找你签字。”
“好。”
侯以然迈出步子,走向会议室门口。刚走出一步,就被屈泽也叫住。
“喂。”
侯以然闻声,转了过来。
屈泽也懒散地转着笔,直视侯以然,“别瞎操心,我很牛逼的。”
侯以然折返回来,双手撑在会议桌上,一脸严肃地告诉屈泽也,“牛逼的人,从来不说自己牛逼。”
他们用最剑拔弩张的气势,说出漫无边际地话。涂亦看他们两个人都怪有趣。
屈泽也偷瞄涂亦笑意盈盈的脸庞,低下了头,觉得有些满足。
***
屈泽也和涂亦改进了雷达设计,需要前往民航集团,与团队沟通细节。
团队的办公楼就在机场旁边,一个相对独立的小型园区。他们跟着联络人的指示,走进了一楼的会客室里。
团队负责人刚结束另一栋楼的一场会议,正往这边赶来。
屈泽也和涂亦坐在白色沙发上,耐心等待。
窗外有人路过。一行飞行员,身着正装制服,高大挺直。统一拉着黑色行李箱,佩戴墨镜帽子,气宇轩昂。
涂亦看得入迷。
之前来民航集团,虽然也见过飞行员,但眼前的这一批明显气质更好,像电影里走出来的人。况且一下走出这么多优质的人,着实有些震撼,完全看不过来。
她的目光随着他们移动。
屈泽也有意挪了一下位置,精准阻挡住涂亦的视线。
涂亦提醒屈泽也,“你挡着我了。”
屈泽也正色道,“不许看,你只能看我。”
涂亦嘀咕,“你又没穿制服。”
屈泽也回头,看了一眼窗外走过的飞行员的背影,“我现在改行也来不及了。”
涂亦笑道,“况且我也不能天天坐飞机呀。”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负责人总算赶了过来,先是满怀抱歉,再坐到他们对面,铺开了笔记本。
双方就具体细节展开了详细研讨。
屈泽也原本还算认真的,记下了对方提出的重点。但在写字的间隙,他的思绪总忍不住漂浮。
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总要去揣测涂亦刚才那句话。
他若是飞行员,她下意识思考的,是天天坐飞机。
他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
***
他们结束了讨论,离开民航集团,带着研讨后的笔记本,往实验室的方向赶。
天色暗得快,夜幕浮现,已有路灯亮起光芒。
已到饭点,他们索性把车停靠在园区路边,顺便吃了顿饭。
因为餐厅离实验室也不算太远,他们没有再开车,选择了步行往回走,当作饭后散步。
本来一切平常。乌云稀薄,月光朦胧,小路树林间偶有秋日的鸟鸣。
涂亦和屈泽也并排走着,走到了湖边。
当初规划时,为了营造灯光氛围,安装了许多低矮的草坪地灯,有一段路甚至安装了埋进草坪里的地埋灯。
涂亦欣赏着柔和的灯光氛围,觉得夜晚的园区也别有一番风情。
直至看见了一盏绿色地埋灯旁边,出现了一个穿鲜红嫁衣的中式新娘。
绿色的灯光从下往上照射,照出她凌乱披散的头发,苍白的脸,以及眼角流出的血的痕迹。
她正幽怨地看着涂亦。
涂亦吓得后缩,倒吸一口气,险些叫出声来。
她双手紧紧攥住屈泽也的衣袖。
“这是……”涂亦语无伦次,“你看见了吗?那边。”
他们与恐怖新娘隔了有五米远。
屈泽也挡在涂亦身前,“是个人。”
涂亦颤颤巍巍,“活……人?”
恐怖新年迈出了步子,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