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木兔光太郎兴高采烈地从手里摸出一对A的时候,你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
活动室的小黑板上贴满了你惨烈的战绩——你的名字后面摆着一长串由便利贴裁剪而成的小纸条,那都是你失败的血泪史。
你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只是游戏,为游戏胜负破防是很蠢的行为。然而这无用的安慰并未拯救你的困局,在接下来的几轮游戏中,你又被剩下三位对手杀得片甲不留。若不是节目录制明确提及不能有擦边球行为,也没有人想赌钱,这时候你可能已经输得裤衩都不剩了。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你下意识回头,及川彻双手叉腰、躬身站在你背后。男人那张招蜂引蝶的脸和你靠得很近,以至于转头时你感到自己的嘴唇似乎擦到了什么东西。
你和及川彻同时一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及川彻,对方假装无事发生般直起身子,笑嘻嘻地打趣道,“你打牌好烂哦。”
你眉毛一竖,顺手将牌扔到了桌子上。
“那你来?”
有人说打牌技术的好坏取决于打牌人的数学能力,你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你觉得那不怎么重要:片桐真由是实打实的学渣,在场任何一人的学习成绩都会比你强,哪怕是看起来就不怎么聪明的木兔光太郎。
及川彻直接把你倒扣在桌面上的手牌捡了起来,男人一只手撑在你身前的桌子边缘,一只手捏着牌。牌又过了一轮,及川彻轻飘飘地收起手扔出两张纸牌时,你听见了须崎玲奈的感叹,“你们站在一起好像明星拍杂志封面哦。”
你知道学姐是在夸你们俩想得好看——须崎玲奈上学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颜控,愿意跟你自来熟都有你的脸的原因。
你矜持地笑了笑。
片桐真由的这张脸,早在刚出道时就被人吹过神仙颜值。相比有意识地保养自己的你,及川彻那张脸才是真的可怕。
一个臭打球的,长这么好做什么?
“谢谢,”站在你身边的人显然是十分擅长应付这类夸赞,“需要签名吗?”
须崎玲奈给他逗得咯咯笑。
一局终了,半路接手你惨烈战局的及川彻没赢,但也没输。你自觉地让开了位置试图离开活动室,重心还没稳住又被他一把按了回来。
“继续打啊。”他说。
“不打了,”你回答道,“没劲。”
一直输的游戏有什么意思?你又不是刚学会打扑克的三岁小孩,无论输赢都能保持着高涨的热情。况且你也不太想继续在这里坐着了,及川彻来得莫名还一副跟你很熟的样子,你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我刚来你就要走?”及川彻发起了牢骚,“你怎么跟小岩一样!”
你想问他小岩是谁,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好问的,左右也不是你认识的人,你对及川彻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也不敢有,“你不来我也准备走的。”
“不行!”木兔光太郎高声反驳,“你一走我们就三缺一了!”
“不是有及川吗?”你问。
“那他没来怎么办?”木兔光太郎问。
你觉得木兔光太郎的脑回路一如既往地诡异,但本着人不能和傻子较真的基本原则,你决定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那我就喊宫侑过来。”
“不行,今天小侑侑状态不好!”
你不知道“小侑侑”这个听起来很微妙的、但又很有木兔光太郎个人风格的称呼是什么时候造出来的,可能他和宫侑还是队友时木兔光太郎就这么喊了。说到底,你跟他们俩都不怎么熟。
“他还会状态不好?”你下意识接了话。
在你对宫侑为数不多的认知里,那个人似乎总在夹枪带棒地找你麻烦。你很少见他有消沉的时候,或许有,但他一定不会对你说。
“……他状态不好是因为你在吧。”
你听见及川彻用气音吐槽。
见你抬头看自己,及川彻回了你一个温和而无害的灿烂笑容。
“有啊!”木兔光太郎没听到及川彻的吐槽,非常热情地向你揭宫侑的老底,“比赛中场休息的时候他经常会在准备室里一副马上就要昏死过去的样子!”
“我还没见过。”你诚恳地回答道。
毕竟宫侑绝不会把他的弱点暴露在你面前。与其说是夫妻,你和宫侑更像是相互防备的敌人,敌人对你的了解越少,你就越安全。
“他才不会让你看见呢。”须崎玲奈想到什么一般笑了起来,“因为是真由嘛。”
你眨了眨眼睛。
须崎玲奈在稻荷崎读书时跟宫侑是同班同学,在你的印象里,她和宫家的双胞胎兄弟关系都还不错。
“那不是当然的吗,”及川彻笑嘻嘻地接过了话茬,“我也不想在小真由面前表现得很逊嘛,给美女留下坏印象多不好。”
须崎玲奈抬头看了眼及川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