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没什么错处的脸,轮廓锋利英气,五官也算得上英俊,但就是……一看就让人觉得很严肃,很板正。
那种板正仿佛刻进了骨子里。
就好像这张脸,总也不会有什么笑容似的。
就算凤淮和白雪不认得这张脸,也觉得不敢怠慢造次,尤其是在知道了温铭的真正身份之后,眼前这人的具体身份虽然他们不清楚,但是大概身份,他们也能够猜到了。
顿时就觉得,和眼前这个冰块脸比起来,温铭简直就是个贴心小可爱!
凤九卿自然也在看到这人的一瞬间,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人是谁。
弯眸就笑了,“寒舍蓬荜生辉啊。”
男人淡漠的眸光朝着凤九卿扫了一眼,声音也很淡,“我和你说过答应了温铭就要言而有信的。”
凤九卿无奈道,“因为我最近麻烦太多了。”
是的,来人不是别人,当然是丹鼎司礼,温伯渊。
温伯渊声音依旧很淡,说道,“那是你的问题。”
凤九卿点点头,“是是是,您说得对。”
温伯渊看向温铭,“走了。”
温铭乖乖应了一声,又朝着凤九卿看了一眼,“那我走啦。”
“去把东西拿上。下次再见啦,小师父。”凤九卿弯眸笑道,又恢复了那种带着些散漫慵懒的姿态。
温铭只觉得她先前那种目光非常认真的样子像是个幻觉似的。
凤九卿这话一出,就看到温伯渊那张没有什么波澜起伏的脸上,眉头很明显地皱了一下,“小师父?”
“是啊,教我炼器呢。”凤九卿说道。
温铭已经赶紧去膳房里拿了东西,那是先前凤九卿就说了让他拿回去给伯渊的菜肴。
温铭高高兴兴拎着食盒出来,这才同凤九卿道别。
温伯渊原本没再说一句话,临走之前停下了脚步,看向凤九卿,淡声说了句,“赶紧进个宗门,麻烦就能少一大半。”
凤九卿挑了挑眉梢,说道,“那就借大人的吉言了。”
这天晚上,凤九卿坐在自己卧房的桌子面前,借着烛台的灯火亮度,看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一个黑影渐渐靠近了她的房门,凤九卿不以为意,划破了手指,将血滴,慢慢的滴进了盒子里。
过了一会儿,一个低沉磁性的声线就从后头传了过来,“你到哪里弄来的南疆蛊宗的东西?”
凤九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唇角泛起了笑容的弧度,没有转身,依旧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随口说道,“就随便抓的,毕竟一朝被蛇咬,但十年怕井绳不是我凤九卿的风格。我的风格,肯定是会去研究研究,蛇的七寸究竟在哪,好不好打,怎么打比较顺手,打死了之后能不能吃,怎么煮比较好吃……”
凤九卿一边说,就一边将手指伤口的血液滴到了盒子里去。
盒子里装着的,正是一只扭动着身体的虫子,在盒子里左冲右撞的,想要避开她的血液。
这就是凤九卿之前从太后身上驱逐出来的蛊虫,一直就养着,不是很上心的随便养着罢了,这阵子又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非常忙碌,倒也没有功夫来管它。
也就是今晚无聊了,拿出来随便玩玩,因为这已经是一只有主的蛊虫,所以才会对除了蛊主之外的人的血液那么排斥抵触,但却不得不依靠凤九卿的血液维生。
只不过这几天,凤九卿发觉,它的排斥抵触好像异常的厉害,大有宁愿绝食也不沾染她血液的意思在里头。
凤九卿转眸看向男人,“小爵爷,你懂南疆蛊宗的东西吗?”
容烨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一垂眸就对上了她那双美丽的凤眸。
他沉默片刻,才淡声说了句,“你是不是忘了是谁帮你驱除了情蛊?”
凤九卿闻言一愣,旋即伸出一根手指,屈起指节无奈地敲了敲自己的额角,“是我最近忙糊涂了,竟是连这一出都一下子忘记了。”
当初就是容烨,直接一道灵力打到了秦凌风的身上。
容家最狂暴的火系灵力,再加上容烨还背负着朱雀的传承,他的灵力自然是更加狂暴,秦凌风随身携带的蛊母就因为这道灵力,直接就给烧死了。
可见,容烨不懂南疆蛊宗的东西,但就算不懂,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的灵力天生就是蛊宗那些家伙的克星。
凤九卿叹了一口气,“我就是看它这些天有些绝食,所以以为你要是懂南疆蛊宗的东西,才想求教一下。”
容烨垂眸看着凤九卿片刻,那个目光……让凤九卿觉得,似乎有些别的意思,就好像,她应该知道什么,但是她却不知道一样。
几秒后,容烨才低声说了句,“你若是再与我‘相处’得更深,它不止会绝食,还会被你的血给毒死。”
凤九卿一愣,但是也在瞬间明白了容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