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随着众人站了起来,众人行礼,她在里面浑水摸鱼。
今夜是除夕,也就没那么多拘束。
各位大人都带着自己的家眷来宫里,和和乐乐地赴宴。
女帝看了自己的几个儿女,唯独在瞥向楚衍时,极快地移开了眼,仿佛多看一下就污了眼睛。
楚衍心中冷笑,没有在意。
楚芸可能知道这是宫宴,不能胡来,今晚格外安分,没有找茬儿。
在自己位置坐下时,她看了楚衍一眼,眼中尽是不屑。
楚衍发现楚芸脸色看起来有些白,眉眼都是疲倦,看起来似乎是病了?
她突然想起来上一世楚芸本来好好的,突然就生了病,没多久就暴毙了。沈贵君失女心痛,疯了一般,坚信楚芸是被人陷害,中毒死的,要楚帝查明真相,给楚芸报仇。
楚帝也疼爱楚芸,开始也以为有人害她。可看沈贵君越来越神志不清,疯言疯语,此事又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连太医也看不出楚芸是中了毒,最后楚帝厌烦,此事不了了之。
楚衍看楚芸这带着病气的脸,乐了。
这一世她不会又惹上什么人,被人暗地里给下毒了吧。看这样子,怕是命不久矣。
……
楚帝象征性关怀了一番顾时桉,赞赏了他年少有为,问了问他父兄在西北的近况。
顾时桉笑着回:“回陛下,父兄心中无时无刻不心系着陛下,还让臣代替给陛下问声好,拜个年,告诉您他们在西北一切安好,西北有他们在,望陛下保重身龙体为重,切勿忧心。”
女帝看向顾时桉的眉眼柔和了几分,欣慰道:“顾爱卿忠君爱国,是国之肱骨,辛苦你们在那苦寒之地驻守了这么多年,护我西北安宁,可有什么需要的?”
“倒是没什么需要的,只是西北早就下了雪,现下冷的紧,父兄皮糙肉厚抗冻,臣细皮嫩肉,可忍受不住那里的严寒,幸得陛下召见回都,就抢着先溜回来了,兄长还为此骂我目无尊长呢。”
顾时桉一番话说的活泼大胆,看似是自己偷奸耍滑,不愿吃苦,丝毫不显逾越。
女帝似乎被他言语逗趣,也跟着打趣道:“顾家怎么出了你这个男儿,你若是能有你父兄那般坚定的心性,不愁不成大事。”
顾时桉唇角微扬:“我这人最怕吃苦,没什么成大事的心,建功立业就交给兄长他们,我跟着他们享福就好。”
“你倒是懂得享受,本是你兄长回来,此番,可苦了你的兄长。男儿当志在四方,怎能如此没有志气?”楚帝看似责怪,实则并没有生气。
顾时桉光荣道:“臣是小的,臣的父兄有志气就好了。”
女帝无奈斥道:“你啊!”
她略一沉吟:“现下长安便已这般严寒了,西北地处更北方,只会更冷,你父兄他们怕是不太好过。”
“传朕旨意,将士多年驻守边关,不辞严寒劳苦,护我楚国安宁,即日给他们增送一些衣物和军饷。”
顾时桉立刻跪下行了一礼:“臣代将士们谢过陛下!”
傅云执站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高喊道:“陛下隆恩!”
楚帝又说:“你这般娇生惯养,既然不肯吃苦,朕就随了你的意,你且留在长安吧。”
顾时桉仿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欢喜回道:“谢陛下。”
一番对话两人皆欢。
楚衍想,果然如此。顾时桉这次回来注定去不了西北了。
他虽然长得像个矜贵少爷,皮肤也没有久经西北的粗糙。但他真的胸无大志,不愿吃苦,喜欢躲在安乐乡玩乐享福吗?
恐怕不然。
楚衍回想上一世,西北进犯,顾时桉父兄被困,那人向她请战,她疑心病重,否决了他的提议,点了另一个将领。
楚衍冷酷地将本该展翅翱翔的雄鹰困在了后宫。
虽说后来他的父兄获救突围,但顾时桉从此再也没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整个人变得冷沉起来,真就在后宫安安分分当他的皇夫。
眼下顾家只是表忠心,给楚帝吃一颗定心丸的权宜之计。此番宴会,顾时桉看似得偿所愿,何尝不是一种自我牺牲。
楚衍一向不喜欢参加或者举办宴席,因为每次都少不了一番虚伪客套,溜须拍马,听得头大,厌烦。
傅云执不愧是宠臣,楚帝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目的达成,便将话题对准了他。
“过了年,傅爱卿又长了一岁,前几年朕问你,你说你还年轻,这过了年,你也二十有六了,可有意中人?”
婚姻大事是每个人都喜欢讨论的八卦,楚帝也不例外。傅丞相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他的婚事一直是所有人都关心的话题。
故而,每个人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楚帝这么宠信傅大人,经常下朝后独留傅大人在殿内商议政事,都在传楚帝看上了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