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往门边望去,就见傅云执从外走了进来。这人真的好看的过分,宛如从画里走出的谪仙,一笔一划,都是精心勾勒,眉目清冷,不染世俗尘埃。
楚衍嘴角微抽,不止一次怀疑傅云执不是人。
眼下天寒地冻,这人身上裹着冷意,显然从外面刚回来,穿的可谓是单薄至极,虽有风度,却像个异类。
她裹着厚厚的被子,屋里还有地龙,烧着炭火,她都还觉得有冷意。虽说她体虚,是比常人怕冷一些,但也不会差距这么大吧。
傅菁会心一笑,拉着姜一辛就要往外走。
姜一辛不太愿意,眼睛瞪的像铜铃,凶神恶煞暗含警告地看着床上的楚衍,示意她不要有非分之想。他非常不愿意自家主子与她独处,就好像楚衍要把傅云执怎么样似的。
楚衍感受到这被针对的恶意,只觉好笑。
这人眼睛是不是瞎的,现在不是她把傅云执怎么了,而是傅云执要对她干嘛。
“姜一辛。”
傅云执已经走了进来,在床边站定,虽然步伐从容不迫,但速度却很快,楚衍猝不及防感受了一把他身上的寒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男人一顿,距离远了些,往火炉的位置靠了靠。
姜一辛听到主子喊他,眼眸一亮,马上走了过来,声音有些兴奋:“主子,您有什么吩咐?”他又往床上看了一眼,楚衍已经醒了,他猜测主人是要吩咐他把这女人送回去,保护自家主子的清白他义不容辞。
“自去领罚。”男人声音冷漠。
姜一辛僵住了,万分疑惑。
领罚?他做错了什么吗?
“是,主子。”主子的命令不能违背,他虽然不解,但还是得遵从。
主子既然让他领罚,定是他哪里做错了,等一下让姜一意帮他分析分析。
傅菁摇了摇头,率先走了出去,只觉得姜一辛这榆木脑袋无药可救。
楚衍眼看着人都走了,剩下她跟傅云执独处一室,心里觉得有些怪异。
傅云执却不觉得有什么,再次靠近楚衍。他在暖炉边烤了一会儿,身上已没了那一股子冷意,反而带了些暖。
一撩衣袍,便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面色如常地端起了药碗,舀起一勺递到楚衍面前,动作很是认真。
楚衍不止嘴角抽,眼角也开始抽搐了。
他还真是要亲自给她喂药啊。
只是傅云执纡尊降贵,楚衍自觉无福消受。
“大人,我自己来就好。”她伸手要接过药碗,一下子便觉得自己很是虚弱,手使不上力气,估计自己喝药有些勉强。
傅云执深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转瞬垂眸,看向了眼前的药碗。
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公主因我受伤,救命之恩,理当我来喂药。”
楚衍想着自己眼下太过虚弱,也不再勉强。
药放了一会儿,已经不烫了,喝进嘴里温度正好。她看着这碗药,问道:“这不会是你那千年灵芝熬的吧?”
傅云执没反驳,一勺一勺地喂着药,专注又细心,稳重又耐心,没让一滴药洒出来。
这让楚衍产生一种在傅云执眼里现在给她喂药是一件天大的事,任何事情都没有她重要的错觉。
楚衍呵呵笑了两声:“这怎么好意思。”
傅云执声音淡淡:“身外之物罢了,能救下公主是物尽其用,公主无需多心。”
楚衍扯了扯唇。他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千年灵芝可遇不可求,续命的好东西。
上一世,她找了好久,才找了一株千年灵芝,勉强续了几年命。她比谁都了解这灵芝的珍稀程度,而现在,傅云执就这么轻易地把这灵芝给她喝了。
楚衍转念一想,就算傅云执武功高强又怎么样,她以身给他挡箭是事实。那么突然,傅云执不一定挡得过,就算挡得过,可能也会受伤,那箭可是淬了毒的,防不胜防。傅云执能拿出灵芝救她一命,算他还有良心。
喂完了药,傅云执放下了碗,清冷的眸光外泄了一丝温柔:“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公主保全自身就好,无需挡在我面前。”
楚衍心中嘲讽一笑。人家哪里需要她来挡箭,她完全是自作多情。要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她肯定不会傻傻的去挡箭的。
她斩钉截铁:“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傅云执眸光微闪,又说:“那人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公主受伤。在我眼里,公主的命更重要。”
还没待楚衍多想,他就转移了话题:“姜一辛的话还请公主别放在心上,我已经罚了他。”
楚衍只以为傅云执看在她是公主的面子上,说的客套话,压根没当回事儿。
她看着傅云执,询问:“那天行刺的人,不知大人查到了吗?”
傅云执眼眸瞬间浮现寒光,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