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贝克曼捏了捏拳,没说话。
他想起下午时,站在篮球场外的她的眼神。
淡漠,疏离。
她总是这样,总是站在远处,用这种眼神将自己置于另一个空间,与世隔绝,静默地观察人群,偶尔也观察他,努力学习如何与他相处——
如果这是在苦她的心志,那这对于她天生柔软敏感的心来说,是否,太苦了些?
金色点一下头,不知是在肯定他的哪一个想法。
祂说:“你离开后,她还需经历其它苦难。”
为什么是他离开后?
贝克曼再次捏紧了拳。
当然是因为他在的时候,她不可能、也没机会去受那些苦。
“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蓝色说,“她的见闻色无法听见你的心声。”
关于这个,贝克曼早有猜测,所以并不惊讶。
“因为现在你是半灵魂半实体的状态。相信你也有所感触。”
确实,不累不饿不冷不困,他每天能多出很多时间。
“我们会控制好两个世界的时差,你回去时,子世界只过去了七天。”金色说罢,将一些东西放到桌子上,“没有疑问,我们就走了。”
贝克曼点头,没再多问。
两位世界意识的身形迅速消失不见。
他拿过主世界意识放下的东西。
一张身份证,一个户口本,一份学历。
简单,但有用。
售后服务还挺周到的,他想。
————
时间回到现在。
贝克曼隐去自己的想法,将谈话内容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她。
她听完,轻轻点了点头,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所以,心志的苦已经过了,对吗?”她看向铺在床上的画,问。
他回答:“我想是这样。”
她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你说,她在寻死,”她的手抚过自己的左手腕,“你觉得她死了吗?”
他注视着最后一幅画。
如此安宁祥和的地方,当然是一个永眠的好地方,但——
“她没死,”贝克曼拉起她的左手,看着她的手腕,“那只手成功抓住她了,不是么?”
她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
“别看了,疤,在你的名字出现的那天,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