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下午三点,贝克曼的VX突然收到一条好友请求,对方自称是她的班主任。
来到学校,走上教学楼,三楼楼梯旁便是老师办公室了。
他的目光扫过办公桌上的名牌,礼貌性地轻叩三下半敞的门,接着踏入办公室,坐在了班主任办公桌旁的椅子上。
“您好,我是贝克曼。”
“你好,是xx的监护人吧?”
贝克曼噎了一下。
她的班主任是位随和的年长女士,坐下后他尽数收敛了气势。
聪明的人总是会尊重知识与年长者。
这场谈话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一刻。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能去看看她吗?”
“当然 ,这节课是体育课。从那边的楼梯下去就是学生的活动区了。”
他起身道谢,班主任温和地笑着向他点头。
他离开办公室,走到走廊另一边的楼梯,往下俯看,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找到了她。
她独自站在篮球场高高竖起的网状围栏外,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贝克曼走下楼。
与她的距制近了,他便能感受到他不在时她的日常状态。
清冷,漠然,毫无起伏,游离于人群之外。
围栏将她的身体与人群分开,那么,又是什么将她的心、灵魂与世界隔开了呢?
他走到她身旁,冷不丁出声:“不去运动吗?”
她被吓了一跳,扭头见到是他,惊讶后问到:“你怎么……?”
“你的班主任找我说了会儿话。”贝克曼叼上一支烟。
她应了一声,看向篮球场,摇了摇头。
见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打羽毛球的人身上,他呼出烟雾,指向其中一人,问:“你觉得,那个人能接住下一颗球吗?”
她微皱眉,不答话。
“他接不住。”贝克曼淡淡开口。
——那颗羽毛球在半空划出一个圆弧,错开高举的球拍,掉落在地。
“来打羽毛球吧。”他突然说。
她收回目光看向地面,摇了摇头。
“不是很感兴趣吗?”
“我,打不好……”
但贝克曼根本没听她的拒绝,而是拉着她来到无人的区域。
“你等我一会儿。”他说。
她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
没多久,他回来了,手里是两个球拍和一个羽毛球。
他把球和其中一个球拍塞进她手中,退出适当的距离,说:“来吧,我陪你打。”
她无措地站在原地,望着他。
“发球。”他看了眼手机,“温馨提示,快下课了。”
她一震,慌忙间抛起球然后打出,却被他打回来的球打中了脑袋。
并不疼,可她却没再发球。
贝克曼咬了咬烟,说:“用见闻色去听球的轨迹,早上我告诉过你该怎么做的。”
她抿唇,看看手上的球,又看看耐心等待的贝克曼,终于,球第二次被打出。
那抹洁白开始在空中往返,时而悠闲地画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时而急速掠出一条笔直的小径,竟十多分钟不曾触地。
球越打越快,她的大脑却越来越静,视线的全部画面都由球、球的轨述和贝克曼组成。
贝克曼观察着她的状态调整节奏,知道十五分钟已是她的体能极限,于是他打回最后一颗球。
她抬头,球与太阳相重叠,染了一圈光晕,然后不偏不倚落入她怀中。
她垂着酸痛的手,嘴边漾开的浅笑连她自己也没发觉。
“怎么样,开心吗?”贝克曼走过来,口中的烟不知何时换了新的一支。
他拿过她的球拍和球。下课龄就在这时响起。
“嗯!”她喘着气,胸腔内的心脏极快地跃动,一双亮晶晶的眼一眨不眨地望向他。
“开心就好。”贝克曼笑了笑,转身去还器材,她则跟在他身后。
从器材室出来,她轻轻揪住了贝克曼的衣角,小声问:“你要走了吗?”
“嗯,”他看着她抓住自己衣服的手,挑眉,点头道,“学校应该不允许家长逗留吧?”
“家长?”她愣了一下,想起他是因为自己才被班主任找来的,于是挪开目光挠了挠脸,“抱歉……”
“没什么可道歉的。”贝克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个,”她轻点一下头,犹豫着说,“下节课,是自习课,然后,是晚饭……”
“我打算,去办公室写作业,嗯……”她垂眼,觉得自己没有表达清楚,又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于是长久地沉默了。
但贝克曼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平和,没有任何催促或不耐,而在她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