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粪便就是粪便,哪怕说出花来也是大粪……
她跑回燕辞川身侧,连忙阖上窗子隔绝外面的气味,方才觉得鼻子舒服了些。
她又聚气修炼了片刻,却听外面传来粉桃有些诧异地声音,“小少爷,您怎么来这里了?”
凌清吟皱了皱眉头,她微微推开房门,只见粉桃战战兢兢地缩在一旁,几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修停留在小院前,为首的男修一袭锦袍,头带玉冠,面容尚且算得上清秀,然而他满脸皆是跋扈与掩饰不住的恶意,使得那张脸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狰狞扭曲。
却是凌玖玖的亲弟弟,凌晨。
他身后几人亦是满脸的幸灾乐祸,看着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凌清吟的目光闪了闪,便见凌晨抬了抬下巴,满脸尽是不屑,“那个傻子呢?让她滚出来见我。”
粉桃闻言缩了缩脖子,若说她往日在凌家最怕的,应当便是面前的凌晨,凌父不管事,整日只爱赏花逗鸟,凌母与小姐不管心底如何,他们面上总是温柔和善的,从不会轻易处罚吓人,唯有凌晨一不高兴便会拿他们这群下人撒气!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凌晨,心底有些发怵,“小少爷,这……”
凌晨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这什么这,赶紧的,若是耽误了爷的事爷要你好看,小心爷扒了你的皮!”
他身后的几个男修亦是神色不善地哄笑出声,粉桃看着这几个男修,吓得身子抖个不停,她咬了咬牙。
凌晨几人复又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厚重的房门,他们面上有畅快,有恶意,也有藏匿在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恐惧。
燕辞川于他们,或者说对整个朝圣山而言,都是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们只见过燕辞川一次,那一次,便给他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朝圣山地处极南,与魔族的离得极近,每当魔族有异样之时,他们定是第一个遭殃的,往日朝圣山死伤无数。
直到数十年前,上百魔修偷袭,朝圣山死伤无数,就在他们几近绝望之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却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战场之中。
男修一袭黑衣,一柄长剑,神色冷漠气质凌然,白发染血,宛若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令人不敢多觑。
尚且年幼的燕辞川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一剑斩落了那群魔修的最强者,而同时死在他剑下的,还有数十个朝圣山弟子。
他就像是个没有理智的怪物,敌我不分,暴戾不堪。
鲜血夹杂着刺目的灵光自空中洒落,数十人在众人满目惊恐中经脉寸断,几乎瞬间便没了气息,只脸上还残留着未散的惊惧。
一时间,整个朝圣山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浓郁的血色于暗处侵染着他们的瞳孔,他们的目光中,只余那临风而立的高大男修,狂风卷携着他宽大的衣袍,猎猎作响。
不知是那漫天的鲜血,亦或者是恐惧带走了他们的面上血色。
他身披黑袍,俊美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一步步向着众人走来,本是正道之人,行事作风却比那魔族更为残暴冷血,那群魔修寸寸后退,最终彻底溃败,溃不成军。
自此,燕辞川便成了朝圣山的禁忌。
凌晨乃是这一代最为拔尖的弟子之一,然而所到之处,所有人的眼中口中便只有燕辞川的存在,他是燕老爷子最重视的弟子,是朝圣山的传奇,是高僧口中修仙界最后的底牌。
他一直活在燕辞川的阴影之下,凌晨心中暗恨,然而他面上只能佯装不在意。
直到前些日子,燕辞川渡劫之时意外受伤,变成了个废人,被燕家厌弃,凌晨勾了勾嘴角,他的眼底闪过丝快意,他畅快地看着这个天之骄子自云端坠落,化作地上的一摊烂泥,死在众人的流言蜚语之中。
凌晨猛地推开粉桃,“叫那个傻子滚出来!”
嘴上这般说着,他却仍是站在原地,没有向前半步,粉桃神色惊恐地看着几人,她的内心犹豫了片刻,方才战战兢兢地走向紧闭的房门。
凌晨冷着张脸,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看着满地的翠色,他有些不爽地皱紧眉头,“这什么玩意,看着碍眼,谁叫你在这里种这些破草的!”
话落,他抬起脚便要碾向地上的嫩芽。
却觉脚上一痛,一颗石子狠狠地砸在他的脚踝处,他的面色微变,神色阴狠地抬起头。
只听一道轻微的声响,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众人下意识地看向来人,随即目光一滞,只见一袭蓝衣的凌清吟抱着胳膊自院内走了出来。
今日她只着一身素衣,却衬得她身形单薄纤巧,腰肢细细的一把,盈盈一握。
她的皮肤极白,唇色却是殷红,一眼望去便是满目浓烈的炽热,她的眉眼张扬放肆,有股不顾人死活,灼人心神的貌美。
随着她的到来,破旧的小院好似都诗意了起来,众人眼底闪过丝惊艳。
凌晨眯了眯眼睛,神色阴沉道,“凌清吟,你到底对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