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姐妹们惊诧地相互对视,脸上几乎都像写着‘这名字好长,你们认识这个人吗?不知道啊’的表情中。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毫不紧张,模仿着宰相女儿们优雅的口吻和姿态,镇定的说:“很高兴认识如此美丽的你们,你们果然如传说中一样,美貌无人能比,能得到你们的招待真是我的荣幸,你们好,叫我涂玉就好了。”
或许是碍于礼貌,反倒是她们的脸色浮现出了几分尴尬,却都善良的没好意思告诉我,她们不认识这个人。
三公主首先反应过来,松开了我的红色鱼尾,浮起和我并肩游着,“好吧,那我们走吧,涂玉,我们和你一同进去,你第一次参加水晶宫的舞会,你可不知道这有多好热闹,你会听到我妹妹那令人叹为观止的歌喉,她这会肯定刚游离近人区,往舞会这边赶着。”
“对了,一会你还会看到大公主和六公主,她们也一定也会对你的到来感到好奇和欢迎的。我们这可太久没有出现新的人了,我的妹妹六公主对人类的东西都特别感兴趣。”
“啊,无意冒犯,我不是说你长得像人类,没有贬低的意思,我是说,你给我一种奇特的感觉,嗯……这种感觉很类似岸上的人类,总之,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她笑着一头领先,带着我们游入舞厅。
我在脑海中搜寻着来自我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小时候当我看到人鱼公主故事的时候,从人鱼公主们15岁第一次浮出海面后,她们分别诉说的海面和人类世界的见闻中发觉,她们是性格迥异的姐妹,书中对三姐则是直接表述了她是最大胆外向的人鱼姐妹[1]。
三公主和四公主果然和书中描写的一样,一个最大胆外向,一个保守谨慎。我松了一口气,笑着跟着三公主游过的水波痕迹潜泳着,尽量学着周围入场女士们游姿的优雅从容。
这样的游姿得益于夏天我和星辰总会去游泳,那时候我们才刚因为参加词曲创作赛成为好朋友,为了能光明正大的欣赏他的腹肌,我愉快的答应了他每次的游泳邀请。
于是我经常在他身边学着美人鱼的泳姿潜水,他还夸过我,犹记得他十分的正人君子,只是看着我穿的新泳衣,用他被天气热红的脸对着我说,不知道童话中的美人鱼是不是真得这么游,不过是真好看。
我也结结巴巴的说,嗯,是啊,真好看,实际我指的是我潜入水中时看到的他那八块结实的性感腹肌,真好看,迷人。
并且因为我身体里有那颗魔力珍珠的效用,现在在海底不知道多少深度的我,完全感觉不到水压对我身体的迫害,耳朵一点也不会因为水压而感到疼痛。
仿佛在水中呼吸是我与神俱来的能力,在海中也十分自在,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透过水晶宫厚玻璃砌成的墙壁和天花板,我看到了里面被蓝色的熊熊火焰照耀的舞厅,穿过舞池,坐在最上方的,是一个雍容华贵,戴着银冠的老太太,她微微眯眼,面带微笑地朝着我们的方向说着:“让我瞧瞧,都是谁家的漂亮的姑娘们来了。”
我和人鱼姐妹们游在一起,都以为王太后说得是刚进舞池的我们,直到我们下一秒遇到了舞池中央的人鱼大公主,她面带忧心的说:“瞧,紧随你们进来的陌生面孔全是贵族的女儿们,她们都远道而来,其中寡妇,其实祖母办这场舞会,完全就是为了给父亲再娶,也是时候了,你们也知道,我们最小的妹妹六公主也已经十五岁了。”
“全是后妈候选人?”三公主睁着大眼睛,朝那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鱼女性望去。
忽然,这些姐妹们似乎都在这时意识到了什么,三公主看我的友好目光都变了,往边上游开了一些,与我保持了足足两个鱼尾的距离,她们全都不约而同直直地看向我。
我不知所以的还没明白过来,就被四道惊愕的目光顷刻间包围住了。
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两道声音在我耳边同时说:“所以,你居然是我们的后妈候选人。”
四公主惊叹完,又根据刚才听到的话语碎片脑补了一句:“所以,你是那个远道而来的寡妇?我听说过失恋的人鱼才会剪头发。”
我原本捂紧着我的大鱼尾,心突突地跳着,糟了,舞会才开始,我就被发现了吗?听她们说完,我的心放回了属于它的心室,我微笑着说:“噢是的亲爱的,你们的父王什么时候到呢?”
我的确算是失恋了,心中对李星辰的感觉已经不是心动的恋人感,回到从前和他还是朋友时候的感觉,那时,我和他是赛场上的竞争对手,根本没有男女之情,有的只是欣赏。
她们的眼神变得对我充满了鄙夷,我想也是,她们看起来都和我一样大,前一秒我们还是朋友,这一刻我却成了她们的后妈候选人,不仅辈分都不一样了,我还企图嫁给她们年纪大的爸爸。
我非常理解她们对我沉默的回应,人鱼大公主顺着她们的目光也看向我,她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眼,明白过来后,她大尾巴一摆,露出温婉有礼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