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战大捷,褚权立了大军功,回来后名声大噪。
北境靠近边界线那座城,一直久攻不下,这回终于在里头插上了大睢的军旗,算是解决了昭毅一块心病。
龙颜大悦,褚权理所应当地受赏升官,成了皇上跟前的红人。
身处东宫不能干预朝堂之事,但赫连月多多少少能打听到一些消息,看来褚权在仕途上平步青云,用不着她操心。
快要入秋了,天气反而越发炎热丝毫不见转凉,而且总是毫无征兆地下起雨来。
赫连月让丫鬟把院中的躺椅收起来,搬到书房里去。
这段时间她悠闲得很,喝喝茶看看书,昭玉海不来看她,她乐得自在。
刚到亥时,她就打着哈切爬上了床。睡前没忘去首饰盒里选了支低调的玉簪,攥在手里,一脸幸福地闭上眼睛。
上次试验过了,放在枕头底下不行,放在袖子里不行,插在头发上也不行。只有抓在手里,东西才能跟着她一起去到另一边。
无疑这是天大的好事,说明这两个世界之间发生了某些她不知道的变化,以致终于能容许除她之外的东西通行,虽然是单行道。
只是对不起宋言,他的课堂笔记是真的回不来了。作为补偿,贺怜月给他带了把样式复杂的铜锁,说是仿古制品。宋言向来喜爱捣鼓这些东西,闻言欣然接受。
这锁拿去卖应该也能卖不少钱。贺怜月可不敢直接给他带个金锭过来,她得藏富。
她卖首饰的路子不太光明,通常是在网上找买家,然后线下以现金的方法面交自提。
隔着网络她没法判断对面是真心想收藏古董的买家,还是别有所图的坏人。于是她每次交易地点都选在人多的地方,而且还雇保镖,做了许多周全的准备。
令贺怜月颇感失望的是,这些东西卖出去的价格都比她想象中低很多,买家能看出来她的东西是好货,却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好货,只能断定为这是集结了各朝工艺的仿品,再加上她年纪小,给人的信赖度不高。
她很谨慎,每个月只卖一回,目前为止卖的最贵的是一对金耳坠,卖了六万。她买了个小保险柜放在福利院地板下的暗格里,用来放钱。
按她的打算,攒到一年后应该能有个小几十万。正好那时她年满十六岁,就能用自己的身份证办银行卡,把钱存进去。
再然后,可以找个人领养自己......
不,她一个福利院孤女突然办卡存这么多钱,被发现了会很难办,或许应该先被领养再存钱,这样的话可以给这些钱找个合理的来源。
低头盘算得太过入迷,她没注意到转角处钻出来一个人,两人都来不及躲开,实打实撞了满怀。
“院长,怎么是你?”贺怜月讪笑着摸了摸自己撞疼的鼻尖。
“你这孩子,走路也发呆。”院长揉揉她的头顶。
“没撞疼您吧?”
“不碍事,我身子骨硬朗着。”院长揽过她的肩,“走了,院长带你吃好的去。”
“啊?”
“惊讶啥,我不是快过生日了嘛,借个由头请你们吃顿好的,不乐意?”
“那您不是又要破费了......”
“一年才一次,破不了。钱的事暂时还不需要你一个小丫头来操心。”院长惩戒似的捏了捏贺怜月的肩膀,捏得她龇牙咧嘴起来。“院长亲自来接你吃饭够排面吧,说起来也该给你配个手机,发信息打电话都方便。”
“不用不用。”贺怜月连忙摆手,“买也白买,学校里不让用。”
她有点心虚,手机她其实有,自己偷偷买的。
“那行,等你上大学了再给你买。”
院长阿姨头发白了一半,已经是该享清福的年纪了,还要这样操劳。贺怜月心中涌起暖流,对院长笑了笑。
在这边,她未成年的身份令她处处掣肘,哪像古代,十五岁都能结婚了。纵然她想给福利院捐钱,保险起见也得等到成年之后。
贺怜月眨眨眼:“您真好,以后您一定会发大财。”
这可不是恭维,她以后绝对会让院长晚年过得舒舒服服的,想每天躺钱堆上睡都行!
“借你吉言。”院长很受用,“以后发财了咱天天吃香喝辣,天天都能过生日!不过,我生日是哪天你可没忘吧?”
“哪能忘呢。”她讨好地挽住院长的手臂,“我给您买了礼物,您一定喜欢。”
贺怜月掏出一枚玉质戒指,戒面刻了个“寿”字。
“石头做的玩意儿,不值多少钱,礼轻情意重,祝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除了偶尔要倒卖点东西,女高中生贺怜月的生活可以说是相当平静,平静中不乏一丝温馨。
而太子妃赫连月最近更是要闲出屁来了。
当生活太顺遂且一切都朝着好方向发展的时候,赫连月反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