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小小掏出了口袋里的玉佩追上他,怒骂着:“谁稀罕你的玉佩了,我要的是现金,现金懂不懂?”
“你拿去卖了不就行了。”
“那不行,谁知道它是不是赝品。”
权十桉简直要被气笑了,语气也变得十分不耐烦:“你发心,绝对不是赝品。”
“那也不行,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在你没给我十万块之前,不许走!”顾小小握紧了他的手,就是不让他走。
权十桉看着被握住的手,眉火中烧,鬓角处隐隐约约泛起了青筋,顾小小现在那张口闭口就是钱的模样,让他想到了他的父亲。
权十桉的母亲是一位温文尔雅的钢琴老师,而他的父亲是一位暴发户,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土金味。
他父亲就跟顾小小一样,认为钱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
小时候父亲为了赚钱,一年到头都不着家一次,那时候他还小,对于父亲的解释“爸爸这么努力赚钱,是为了给你们更好的生活”,他也欣然地接受,还暗自觉得父亲不容易。而渐渐的,他也从开始的渴望父爱到后面的无所谓。
后来,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赚的钱也越来越多,但父亲还是不满足,他从刚开始的一年不回家变成了两年,三年……权十桉不理解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为此还与他父亲大吵过。
再后来母亲癌症,权十桉无数次拨打电话请求他父亲回家,但父亲都以工作为由拒绝了,直到母亲去世的那天,父亲才匆匆忙忙赶回来。
自那之后,他从他父亲眼中看出了凉薄,在亲情面前,金钱永远高于一切。他们父子俩的关系降到了极致,他也因此对所对爱财之人都带有桃色眼镜,认为那是最凉薄之人。
而当他面对顾小小为了钱不让他走时,权十桉的厌恶之情达到了顶峰,眉眼冰寒,说出的话也极具冰凉:“放手!”
“不放,除非你现在就还我钱!”然而顾小小没有察觉到权十桉有什么不对,依旧抓着他的手不放。
权十桉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爆发了:“顾小小你有病吧,张口闭口就是钱,没钱你是不是都要去跳海了。”
顾小小猝不及防,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你懂什么,没钱你怎么生活,你吃来的大米不需要钱买吗,你穿的用的不需要钱吗?”
顾小小越说越委屈,想到她从小父母双亡跟爷爷两人相依为命,想到她还没有让爷爷过上更好的生活就被莫名其妙的炒鱿鱼,她就忍不住眼角泛起了点点泪珠:“你个从小衣食无忧的大少爷哪里懂什么人间疾苦。”
当权十桉看到顾小小眼角的泪珠的时候,他才反应够来自己刚才说的话重了。
他哪里不懂什么人间疾苦,因为他父亲的原因,大家都觉得他也像顾小小口中说的那样,是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但只有权十桉知道,母亲走后,他断绝了跟父亲所有的经济来往,他也曾试过穷到连馒头都吃不起的时候。他所赚的每一分钱都是他辛辛苦苦打电竞赚来的,而那时候的他也不过才十五出头。
但是当面对顾小小提出的质问时,他并不想解释什么。
钱固然重要,因为有需求才诞生了纸币,这世界上总有人为了温饱去拼那碎银几两,但也总有人因为钱而变得贪婪,甚至不惜谋财害命,是药三分毒,钱即是良药也是毒药。
如果一个人的心因为钱的毒害而变得凉薄又无情的话,那么在权十桉的眼中,钱看起来再高贵又怎样,那也不过是最廉价的东西,就像他父亲那样。
“权十桉,我真他妈后悔救了你。”顾小小生气地把玉佩甩到他手中就走了。
权十桉看着手中的玉佩,追了上去:“顾小小,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几个意思?”
“呃……”权十桉不知道怎么回答,果然女孩子生气起来,是毫无逻辑可言的。
“呵,权十桉你不是要走吗?我现在让你走,竟然你那么视金钱如粪土,那我倒要看看没钱你吃什么,住什么?”
顾小小走了几步,又说:“对了,我可告诉你,看到前面那座山了吗,那里可是埋了不少棺材的,你长得倒也有几分姿色,小心别被哪只女鬼瞧见了,拉你去做压寨夫人。”
权十桉紧皱着眉头:“顾小小你那嘴能不能别跟个大炮似的,一开口就喷弹药。”
“你管我嘴是大炮还是关刀,总之你不是要走吗,你走啊,我可不拦你。”
权十桉把玉佩交到她手中:“那你把玉佩收了,我权十桉不欠你什么?”
“呵,不欠我什么是吧!”顾小小一气之下把玉佩往芦苇地里一抛,羊脂玉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权十桉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玉佩就没入了芦苇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