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心大意,明明身体不适为何要睡他的床,睡就算了,为何又不注意弄脏。
她蹑手蹑脚开了个门缝,想看看薛霁在做什么,灯光昏暗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
他端来一盆水,蹲下在洗刚刚脏污的被褥和衣服。
他是最讨厌血腥的人,那么讲究精细的人,为了她,在洗她的脏衣物。
容芊妤只觉得他不该做这些事情,他一向光风霁月一般的人,为了她,在做这种事情。
她不敢去答搅,心里忍不住发酸,她又慢慢关上门,回到了床上。
她本来并未想睡觉,只是肚子难受,又疲惫了一日,带着担忧沉沉睡着了。
薛霁洗好衣物推开门,看见容芊妤已经睡着了,从抽屉里把最柔软的布拿出来给容芊妤缝月事带。
他从前没权没势,家里贫瘠,这些针线活都是自己做。
一宿没睡,一盏油灯,给她缝了十几条月事带,足够用半年的了。
容芊妤第二天醒了发现薛霁一宿没回来,昨晚放下的心再次悬起,就怕他又生气了。
一定是生气嫌弃了。
她披上一件外跑跑出屋子,只见薛霁躺在桌子前睡着了,桌上是他已经缝好的十几条月事带。
容芊妤自己都不会做,他为她做了十几条,看着料子还是宫中上好的布料。
为了她,他竟也舍得到如此地步吗。
昨晚一夜的辗转反侧,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她眼眸向下注意到了他的手,好几处的扎伤,喉咙滚动,声音哽咽地拍了拍他,“济明?”
薛霁见她出来,惊慌失措道:“你醒了?”
容芊妤满眼泛泪,见他这个样子眼泪终于至不住地倾泻而出,试探问道:“你还生气吗?”
他无措地帮她擦去眼泪,笨拙的样子从未有过,“床单我洗好了,我又给你缝了几条月事带,这种东西你不能节省,用了就扔别怜惜,往后我多给你缝。”
她低声呜咽,心中一股热潮涌上,有感动有心疼,用力掐了他,露出了久违释然的笑,“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