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嫚紧紧抱着聂文宣,将脸贴在他胸前,嗅着他衣服上淡淡的古龙香,情绪逐渐稳定。他这一路风尘仆仆,从北京到安熙一千三百多公里,天上飞地上跑,一个在外出差的人为了她丢下工作说走就走。
已经很久很久,没人对她这么好了。
还记得上大学时,有一次她在寝室痛经,疼的翻来覆去下不了床,邓亚军也就让她多喝喝热水,不温不热的语气泼灭了肖嫚对他最后一丝幻想。
这些年,她一直独自生活,习惯了独居自立,习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生活中遇到问题总是自己想办法应对和解决,身边没有人替她出谋划策、没有人为她指道引路,她只能故作坚强,从不展示出自己的脆弱。
她抹了抹眼泪,继续抱着聂文宣,原来被他心疼与呵护的感觉,这么美好。
他用手轻轻捋着肖嫚的头发,发丝细软柔顺,服帖的搭在肩上,他低眉垂眼,注视着肖嫚,眸中荡漾着似水的温柔。
“文宣,我头疼。”她闭上眼,该死的偏头疼犯得真不是时候。
“怎么搞的?我让王斌顺便买点止疼药。”他从身后拿起手机,拨通了司机王斌的电话。
“我偏头疼犯了,吃点止疼药就好了。”她抬头,盯着聂文宣,他讲电话的时候,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还挺性感。然后,她不自觉的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
“文宣,司机小王哪里去了?”她问。
“他去买盒饭了,你一会儿提上去。”聂文宣轻轻握住她摸来摸去的小手,笑着说。
“你知道买多少份饭?”
“我当然不知道,买了十份,够吗?”聂文宣问道。
肖嫚终于露出笑容,她盯着聂文宣,比了个“二”。
他挑了挑眉,说:“二十份?”
肖嫚摇摇头。
“两份就够了,就我和我妈妈。我家亲戚很多都没住安熙县城,所以不用那么多盒饭。大姨下午本来也在,听医生说我爸病情稳定了,她才离开。”
聂文宣点点头,笑了笑,又问,“嫚嫚,你身上钱够不够?”
“够了。”她说,“我爸买了商业保险,住院医疗都给报销的,前期垫付医疗费应该花不了多少钱。”
“那好,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告诉我。”他又摸了摸肖嫚的头,一脸宠溺。
“正好我头疼,需要你的帮助,帮我按按摩吧。”她坐起身,换了个姿势,将头枕在聂文宣的大腿上,指了指太阳穴和百汇穴,“帮我按按这两个地方,可以缓解偏头疼呢!”
“好。”
他用手扶正肖嫚的头,指尖触摸到穴位后,缓慢的顺时针旋转按压,力度适中,指尖微凉,按的很舒服。肖嫚闭上眼,头疼真的有所缓解。
聂文宣的双腿真的很细瘦,她将头枕在他腿上,受得了吗?
“我的头重吗?”她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问。
“准确来说,我没有明显的感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
“那如果,你的腿擦破了皮,会疼吗?”她睁开眼,看向他。
“没感觉的,我伤的是神经,双腿没有任何知觉,就和……木头一样。”
他倒跟没事人一样,仿佛在讨论不相关的事,对双腿残疾的事实毫不避讳。
这得需要多强大的内心,才能风轻云淡地说出此番话。
俩人在车内聊了一会儿,小王也提着两大口袋盒饭回到车边,他敲了敲车窗,聂文宣低头对肖嫚说:“好了,嫚嫚,你该上去了,阿姨一定饿了。”
她坐起身,和聂文宣对视。“你们今晚住哪里?”
“酒店,房已经开好了。”他如实回答。
“你……北京那边的工作,会不会耽误?”她有些歉意。
他摇摇头,反过来安慰她,“嫚嫚,我都安排好了。这两天我会留在安熙,你和阿姨安心在医院照顾叔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文宣,有你在,我心里又有底气了。”她露出甜甜的笑容,凑近他,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口。
“你记得把酒店和房号发给我哟。”说完,她打开车门下了车,从小王手中接过一盒止疼药和两份盒饭,谢过他,朝医院大楼跑去。
小王探着头,对聂文宣说:“聂董,刚才回酒店吗?”
他点点头,疲态尽显,只说了一个字,“回。”
王斌没想到聂董会突然从北京返回上海,给聂文宣当了五年的司机,从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急着去见某个人,在机场接到他后,一刻也没停留,直接吩咐他上了高速,甚至连衣服都是在车里换的。
他对肖小姐,绝对是真爱啊。
肖嫚陪妈妈在医院守到十一点,俩人决定先回家,明早再来医院。临走前,医生对肖嫚说,肖永邦的病情问题不大,情绪是导致发病的关键所在,希望以后注意控制对病人情绪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