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忍住哭出了声,她最爱的爸爸此时正躺在ICU,随时都有可能离她而去,她必然心急如焚,她突然好想抱着聂文宣大哭一场。
坐在靠窗座位的大叔发现肖嫚边打电话边捂脸抽泣,时不时投来关切的目光。
“肖嫚,”聂文宣在电话那头喊着她的名字,“肖嫚,乖,不哭。你看看手机还剩多少电量?”
她吸了吸鼻涕,看了一眼电量。
“62%。”
“你带充电器了吗?”他问。
“没有。”她擦掉眼泪,试图平复心情。
“我查了一下,动车时间一个半小时,中途打电话、打车付钱,电量应该够用。你别着急,冷静下来,保持手机畅通好吗?”
肖嫚真的好感动,聂文宣的心思太细腻,他一直在替乱了心神的自己出主意。
“聂文宣……”她轻轻喊着他的名字,带着哭腔。
“我在。”他回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你在北京出差,那么忙……我不想你担心。”她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不哭不哭,我不怪你,别哭成小花猫了。”他一直安慰着肖嫚。
“我去洗把脸,我的睫毛膏真的蹭脸上了。”她抹了抹眼泪,“我到安熙了,给你电话。”
“好的,肖嫚,路上注意安全。”
他说完,静静地等待电话被肖嫚挂断。
肖嫚去厕所里洗掉脸上哭花的妆,站在车厢连接处,望向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心中默默祈祷爸爸能够平安无事,挺过这一关。
列车到站,肖嫚打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给聂文宣回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肖嫚告诉他,自己正坐出租车去安熙县人民医院的路上,让他放宽心,没说两句,妈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肖嫚挂断与聂文宣的通话,赶紧接通妈妈的电话。
“嫚嫚啊,你到安熙了吗?”
“我快到医院了,妈,爸怎么样了?”
“医生说,还没脱离危险,得在ICU里进一步观察,医生说你爸爸这个冠心病得看后期恢复情况,不排除做心脏搭桥手术。”她的语气充满自责。
“妈,我马上到了,你等我过来再说。”
肖嫚挂断电话,赶紧在手机上搜索“心脏搭桥手术”的相关内容。
到达医院后,妈妈杨丽和大姨拉着肖嫚来到ICU门口,三人见不到肖永邦,只能守在门外等消息。
“嫚嫚,妈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爸提卖房子的事了。说到底,都怪我!房子算什么?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还叫我怎么活!”她懊恼的对肖嫚说,眼睛也肿了,明显已经哭过。
“妈,你别说不吉利的话,爸爸会没事的!我查过了,心脏搭桥手术是最理想的治疗方法,医生说做,我们就配合,您和爸都必须长命百岁!”肖嫚一边安慰妈妈,一边告诉自己要坚强,妈妈现在的状态比自己还要糟糕,如果自己先崩溃了,那家里就没有主心骨了。
“哎,嫚嫚长大了,是家里的顶梁柱了。”大姨在一旁握着妈妈的手安慰道。
三人在ICU的走廊外等了很久,走廊里人来人往,大多是病人的家属,有的满面愁容,有的垂头丧气,有的甚至失声痛哭,情绪完全失控。
全是满满的负能量。
肖嫚走到楼梯间,掏出手机给聂文宣打电话,可连着打了两通,电话那头都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时间将近晚上七点,他可能正在应酬吧。
肖嫚屈膝坐在楼梯上,双手环抱撑在膝盖上,埋着头闭目养神。整个下午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一阵剧烈的疲惫感袭来,她的头突然好痛。
这时,大姨来到楼梯口,喊了一声肖嫚的名字。
她抬起头,眼神迷离的看向她。
“嫚嫚,快来,医生说你爸爸醒了。”
她猛的站起来,和大姨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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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三人如释重负。医生建议肖永邦保守观察治疗,暂时不用做搭桥手术,不过要过两天才能转到普通病房,一切指标都在慢慢变好。
大姨放心的先回家了,肖嫚和妈妈仍然守在ICU门外的走廊,无处可去。
肖嫚让妈妈回家休息,可她坚持要在这里守着,生怕错过任何消息。
“妈,我去楼下买点饭上来,你在这等我。”
“你去吧,这里有我守着你放心。”杨丽挥挥手,示意肖嫚安心下楼买吃的。
她这会儿又累又饿,偏头疼也犯了,疼的有些恶心想吐。刚走到医院门口,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x”。
是聂文宣!
她立马按下接听键。
“喂!”
她手握电话,一边走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