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秋在小厨房里边做包子边想着:如果素竹拿出来的那枚玉佩与梦中的那枚玉佩一模一样,是不是就说明那不是单纯的一场梦?而是她遗忘了的七八岁前的记忆。
可是如果这是从前的记忆的话,她总感觉通过梦境获得的记忆好缥缈好虚幻好像随时都会忘记。她现在开始好奇自己为何会不记的七八岁前的事了。难道真的是大了就会不记得了?
天还没亮墨盏便带着袁清平还有小司秋可出门了。而苏婉秋则拎着刚出锅的包子到无量子哪里去替他们请假,顺便问问无量子能否看好邵之崡的腿。
一进东客房苏婉秋并没看到往常在院子中打拳的无量子,只有两名小厮在给今天要来的工人准备水和吃食。两个小厮一见苏婉秋赶忙向她施礼,其中一名小厮道:“小姐早,今天大师不在家。让我转告你他三天后回来。还让我把这张信纸交给你。”
苏婉秋接过信纸一看上面写着:乖徒儿,为师今日掐指一算是个特别适合外出访友的日子。所以为师外出几日。这几日就算为师不在乖徒儿也要勤学多练。所以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想问师父的问题可以算算,看师父会不会答应。”
苏婉秋看了无量子的纸条又好气又好笑。这还用算分明就是不想回答借机逃避嘛。不过想到无量子为了引起她的兴趣这半个多月都在教她简单的卜卦。于是她还是决定听无量子的话试着自己算上一算。
她将包子给了两名小厮让他们吃掉。两名小厮有些喜出望外,听说这包子是他们家小姐专门做给大师吃的。而苏婉秋则迈步进了正屋。
正屋的东侧室临时做了她们的教室。苏婉秋直奔哪里。在无量子的桌子一角摆放着一个龟壳,龟壳的旁边整齐码放着三枚铜钱。
苏婉秋拿起龟壳将三枚铜钱塞了进去,然后摇晃了起来。她连摇六次,将每次的卦象记录了下来。然后整体一看竟然是需卦。
苏婉秋皱了皱眉头,她记得她背的卦谱中需卦是等待的意思。她赶忙到自己的书桌前拿起放在上面的一本手的《六十四卦象》。翻到了需卦那一页。上面写着:
“乾下坎上需: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初九:需于郊,利用恒。无咎。九二:需于沙,小有言,终吉。九三:需于泥,致寇至。六四:需于血,出自穴。九五:需于酒食,贞吉。上六:入于穴,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从百度复制如果需要请找专业大师。)
苏婉秋皱着眉有些不解什么意思?她又继续看着下面的批注。越看她的眉头皱的越紧。她不觉的这卦与她要占卜之事有何关系。
苏婉秋觉得如果只是单纯的等待还说得过去。比如现在可以改善邵之崡的腿部病情,时间长了自然而然的就会好起来。可是为何这卦象注解的意思却是时机未到需厚积薄发。待到时机成熟必将一举成功。
苏婉秋将这卦象收好,决定等师父回来让他看上一看。这个时候她才觉得好像占卜并不是当初她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而此时的无量子正坐在了无大师的禅房之中。无量子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了无大师说:“这也五六年了。那孩子苦也没少吃。虽然那天看着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终究是他心中和身上的伤。所以你真的就打算让他一辈子如此了?”
了无大师却哈哈一笑:“师父,现在治不治他已经不是我说了算了。一切皆随缘了。”
无量子皱了皱眉说:“你这是何意?”
了无大师神秘的捻须一笑:“师父你可以掐指算算。”
听了这话无量子下意识的掐指算了算。他算的倒是与苏婉秋所算大体相似,都是耐心等待。只是他掐算的是时机未到,时机一到自然水到渠成。
无量子吸了口气不解的问:“嘶,你是做了什么吗?”
了无大师这时有些愧疚的低头说:“这件事已经多年。但我一直未曾告诉师父,而且这也是我多年来心中的结。当年你将那三样东西给我以后我便将压制的药给那孩子服下了。然后这几年我都用银针控制情况也都非常稳定,也没有任何破绽。”
“只是在给那孩子服下药后,有家人家孩子重病,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我看诊后发现是因为惊吓过度又无法忘记所致。如果强行唤醒治疗很有可能就会让那孩子疯了。所以我便想起了你给我的忘忧丹,然后将那丹药给那个昏迷的孩子吃了。”
无量子听到这里竟然一时无语气结。他噔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开始在禅房中踱起步来。一边转圈一边说:“你都多大年纪了。难怪我之前观你俩关系会是孽债。能不是孽债吗?你将他的药引送了人,让他失去了能够再站起来的机会。不是孽债会是什么?”
了无大师苦笑道:“当我这个和尚选择掺和到这件事当中的时候这孽我便做下了。所以就算您说我的命格变了。可我觉得我的债却是还不清的。我只希望我能多活几年,为那孩子控制好药效不让那药伤到他的经脉。不然他这些年受得苦便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