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拍了拍曲诗然的手以示安慰。
曲诗然接收到了苏婉秋的好意,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红着眼框对苏婉秋说:“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每每想到还是心痛不已。”
苏婉秋一脸心痛的表情说:“这种亲人的失去不是时间可以抚平的。只是如果单单是袁大人的失踪也不至于让你们沦落到风餐露宿的地步呀。”
曲诗然望着大殿外喃喃的说道:“是呀如果只是单纯的失踪又怎么会沦落至此呢?”
曲诗然继续回忆着。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的一阵晕眩。可是她还是强打着精神,赶忙通知了府中的幕僚,希望他们能够帮忙出谋划策。看看如何能找到袁和颂,还有让他们帮忙报官并写呈上的折子。
这事京兆府接了折子,但是说这事不归他们管,理应是出事地的官员上报。但是因为是朝中大员出事他们可以代为上报吏部与刑部。这时曲诗然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不然这么久竟然没有任何消息从岭南传来。还要靠两个同行的家仆来通知。
很快刑部便派人来带走了小厮和车夫以及那名地方小吏。她在府中煎熬的等待,也想通过她来京城这几年结交的几位夫人打探到一些消息。她有想过这些夫人惯会踩低捧高,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些平时总扒着自己的夫人们这时候一个个的全都闭门谢客。
而这个时候府中的那些幕僚也一个个的向自己提出离开的请求。可是说好听的是请求,说难听了他们也只是告知自己一声。她只好派管家去各个衙门打探消息。可是银子了却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探到。吏部和刑部还互相踢着皮球。这时她真的慌了,她就像一个被砍断了手脚的人无能为力。她每天在府中带着幼小的平儿度日如年。
她不知道朝廷有没有派人去寻找她的夫君。她不知道被带走的小厮和车夫怎么样了,为何还未归府。
直到有一天官兵包围了她们的尚书府。一位身穿官服的人拿着一道圣旨在她面前宣读,她才知道所有人将罪名甩到了她的夫君袁和颂的身上。他们竟然说他伪造账目诬陷地方官员,因被揭发所以畏罪潜逃。
可是诡异的是,这种明明要满门抄斩的罪名。竟然只是封了尚书府,没收了他们府上所有的财产,将她们母子赶了出来。她一肚子的冤屈与苦闷无处诉说。于是她将当初袁和颂让她备下的银两除了住店外都用在了写状子为自己夫君平反的事上了。
可更诡异的时发生了。京兆府每次都会接她的状子,可却从来没有人管,城中更没有人议论这件事。好像京中从来没有他夫君这号人过,也从来没发生过岭南克扣税银的事情。她也闹过,可是最后也只是被人远远地丢开。好像她是个精神失常的人一般。
直到她的所有银子都用完,身上能当的东西全部当完。她和平儿被赶出了客栈。因为自己将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了为夫君平反上,对平儿疏于照顾,结果平儿差点染疾病故。这一刻她才放弃了寻找夫君,并替其平反的想法。因为她意识到她怀中小小的人儿才是全部的希望。
她用最后仅剩的银两想尽办法救好了平儿。但是她的心中还抱着一丝的希望,所以她一直未曾离开京城。她希望在这京城的巷道之间能突然看到自己夫君的身影。哪怕他是残缺的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听曲诗然说这话时苏婉秋的脑中不期然的闪过了邵之崡的身影。让她然不住愣了一愣。
曲诗然这时却凉笑了一声说:“我夫君的身影这么多年我未曾见过,可是那些他曾经的幕僚我却看到他们出入着别人的府邸。我知道他们也要生计也能理解他们领换门庭。可是他们很多去的却是以前我夫君政敌的府上。让我忍不住怀疑这一切都是别人的局。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而且我们快被赶出悦来居时曾被人监事过,而且我仅剩的东西也被人翻找过。但是我真的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了。所以我什么东西都没丢。但是我觉得有人想要从我们家获得什么东西。这也很有可能才是我夫君真正失踪的原因。”
“后来我便隐藏了踪迹,这期间我陆续遇到了秋可,小司和薇薇。她们都是我捡的弃婴。也许你想问我,自己和平儿都养不活了为何还要收养她们。”说到这曲诗然苦笑了一下看向苏婉秋继续说道,“也许你还小,没有当过母亲无法理解这种心情。当领着平儿走过那些很暗很肮脏的小巷时。看着一个洁白的小婴孩儿笑着向你伸出小手。或者啼哭着想要食物时,那种心脏软的一滩糊涂的感觉。”
苏婉秋很想告诉她,她懂这种感受,因为她也曾经是一位母亲。但是她无法说,只能笑着向她点了点头。这时曲诗然突然转头看向无量子笑着说:“其实我最应该感谢的是无量子大师。不光这次他救了我。而这个山神庙也是他指点我来的。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凭着我们母子五人,是如何能平安得在这荒郊野岭里度过的。”
这话让苏婉秋感到了深深的意外。也忍不住看向了无量子。无量子见她们看向自己,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