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生生在墙根下站了一排。
景致打量周围,此地只是处寻常小院,也没什么明显的标识,她判断不出自己究竟被带到了何处。
管事的妇人关上院门,景致本以为她拿着藤条是准备先把这群姑娘打一顿立威,结果只是冲着她们比划了几下,提高嗓门立起了规矩:
“进了我的院子,就要守我的规矩。首先一点,摆清自己的身份。官婢是主家的一个物件,物件不需要有花花肠子。第二,未经我允许,不得擅自离开此处,更不要想着逃。丑话说在前面,你有胆子走出去,却未必有命回来。最后,按时把活干完干好,墙外面不管发生何事,不听不看不问不知道,才会活得长久。”
景致最担心被卖到青楼妓院,现在听管事大姐的意思只是被卖到大宅院里做苦力,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换上奴仆的衣服,她和几个姑娘立马就被分配了浣衣的差事,而且因为管事的一直在旁边监工,她也没机会和其他几个姑娘打听情况,一直忙到晚上吃饭时才稍有松懈。
“各位姐妹,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是被人下药卖到这里的,实在搞不清状况。”
一个和她岁数相仿的姑娘压低声音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家府邸,但咱们是官婢,那应是南湖城某位官人老爷的府邸,可能是知县,或者是……衡王府。”
她旁边的姑娘忙接过话茬,说:
“我希望是王府,南湖城的姑娘都想见衡王殿下。”
“我也希望是殿下!”
一个问题引得姑娘们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但都是王爷啊、殿下啊之类的少女心思,没有一个人打算反抗命运逃出去。
至于她们说的什么衡王,景致以前在北方好像听说过,应该是皇帝的某个没什么建树的儿子,具体是几皇子她也记不清了。
她不死心接着问道:
“你们知道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吗?我老家还有亲人,离家太久她们该担心了。”
“嘘!这话可不敢让管事听到,官婢若非主家开恩大赦,是绝不可以离开的,不然杀头都不用经过官府。我还听说,逃跑被抓到有可能会被丢进暗窑,那可是比死还要惨啊!”
传言三分真,经她这么一说,景致也暂时收起了跑路的念头,可难不成要在此处洗一辈子衣服吗?刚想至此,先前那姑娘便继续说道:
“不过听说像我们这种干粗活的婢女年纪大了可以花钱买籍赎身,一般都是二十五岁之后。”
“二十五?我今年才刚十八,岂不是还要干七八年才能脱身!”
景致吃了一惊,她好不容易穿越又年轻了一回,还寻思满世界潇洒呢,现在告诉她只是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洗衣服……
“唉,谁说不是呢,咱们都是可怜人。”
女孩们将碗中残羹冷炙吃进嘴里,能尝到的味道只有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