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江迎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展开说说这个‘云间路路通’。”
这点微不足道的谎话也瞒不过江迎，老头泄了气：“如你所见，它是空间穿梭法器，但是穿梭距离不像书中所写直通千里，我试过最远也就百丈之地。”
“百丈之地？”江迎一算，三百米确实不算远，但是……
“大叔，你有没有考虑过，是你的修为问题？”
这也太扎心了吧！
老头的脸立马涨的通红，修为……一直是他的心病。
“大叔，你刚才差点被它夺了识海，是我救了你，作为报答你把驱使它的口诀告诉我如何？”
老头无声冷笑：“还真是贪得无厌，你既然知道这是归云水阁之物，就该明白这是个烫手山芋。别以为你修为高过我就能无恙，须知山外有人！”
“那我也告诉你，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大叔你就有资格教育我，须知只是你看起来老罢了！”从来都只有江迎教育人的份，这个地方谁也没资格教育她！
“你……！”老头想反驳，但是又打量江迎一番，这妖女修为高自己许多，真有可能比自己年纪大。
“口诀！否则我不介意把你的手接到你脚腕上！”江迎失去耐心，这老头脾气古怪又偏执，吓他一次只能管用两刻，这得到什么时候？
“你别这样，他也很可怜的，走投无路之人罢了。”脑中响起薛定谔的声音，看样子这一遭经历让他可以变强了，竟然可以通过识海传话了。
“谁不比他可怜？是佛缘深厚却被做成木雕的你不可怜，还是被万容容万剑穿心的我不可怜？
未婚夫屠戮同族的高小妹不可怜，还是看着姑姑被当祭品自己又要被父亲当祭品的星破月不可怜？
一个心安理得霸着我的血汗钱的老头，轮得到我来可怜？”
薛定谔安静了，因着这个人，他也不得不承担那些杀人的因果，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不知道，江迎之所以对这个老头如此不耐烦，也是因为薛定谔。他一生修佛却不得善终，如今潜心研究鬼道也是为了重入轮回，不曾做一点业障。
却因为这个人所谓的“走投无路”实际上贪心不足，平白承杀人恶果。
抢他点东西是轻的，她还要把因果还给他！
“你”，老头此时不知死活地开始讨价还价：“你把猴王还给我，我就告诉你！”
江迎深吸一口气，确定先把因果还给他！
只见她双手高举，十指张开摁在老头的头顶——直接杀到他识海“提货”！
“啊啊啊！”老头失声惨叫起来，江迎通常会以比较温柔的方式进入，但这次是这老头应该承受的业！
进入一片混沌中，有许多水雾漂浮其中，始终无法形成云团，这不青不紫又含糊的地方，果然是那老头的识海。
江迎撇撇嘴，想找个能留字条的纸笔都没有，真是简陋啊。
她只好运力在指尖，就着一片混沌凌空写起了字：
“我修为多年未能精进，又不堪忍受师门的不重视，于是盗宝遁逃，意外来到一个叫猴王洞的地方，听猴王讲佛学时，没学到慈悲、舍得，只记得佛国有无尽的财宝。
于是，为了让我成为这方佛国唯一的信徒独占佛缘和财宝，我杀掉了寻宝者和其他信徒。我并不是真的有了信仰，而是找到了不劳而获的机会。
我的行为从盗宝开始，就与强盗无异，后来更是发展成了杀人犯，我在此忏悔，并把我不义所得，供奉给猴王，以弥补我以佛法为借口行的恶事。”
一封《罪己书》一气呵成，替人认错果然毫无心理负担！
接着江迎双目一闭，沉心将灵识融入老头的识海，搜寻着关于“云间路路通”的一切
从一条宽宽大河乘舟一路进入山门，果然是归云水阁，从守门人一路向里的引导者都是女修。
都是女修……等等？那这老头是怎么拜师进去的？还和几个一同入门的女修住在一起？
江迎看着他比很多人都更快筑基，归云水阁给他单独安排了一处邻水的洞府，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是偏云家一系的修士，所有人的行止都更接近云初而非万容容。
在镜子里，江迎也确认了老头那时确实是女修打扮。
果然，筑基之后他的生活一成不变境遇却每况愈下，直到有一天，他在门内大会时见到了那个戴着面具的女人。
这不老熟人万容容吗？
记忆很模糊，但是他的目光始终在万容容脸上，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之后万容容也注意到了这个小弟子，竟然还过来和他说话。
再然后，他就被安排去整理归云境了，江迎看着他熟练地将一粒粒弱水珠弹到归云境各个隐匿处，在路过一面宝镜时，他往里瞥了一眼，江迎竟在他眼中看到了万容容！
接着他突然暴起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