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澄与易夙游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辈,所以对姬神无的话根本没什么反应。
才与易夙游刚见上面,许澄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分开。她眼珠一转一捶掌心道:“我与易夙游一块,你们俩一块如何?”
姬神无冷冷地瞧着她,似笑非笑。
他那副妆容配上他阴森的气场,许澄澄缩了一下。
姬神迟屿轻扣案桌道:“你们一起。”
许澄澄暗自撇了撇嘴,虽然才刚见面,她潜意识就感觉到了这位不太好惹。毕竟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质和简卿恭还是很相像的,让她避之不及。
他一开口,也没人反驳,一行人就敲定了行程。当然,只是单方面的定了。到了外面便看到了骆驼和一些干粮补给,原来是早就有所准备。
不远处还有熟悉的坐轿,两边的人掀开轻纱,姬神迟屿先行一步踩了上去,与他们再无更多交流。箜篌声响起时,他已然远去。
姬神无跟在易夙游身边,看了一眼她身上的临剑道:“剑不错。”
易夙游颔首,并未搭话。
许澄澄迫不得已被隔开,悄悄翻了个白眼,随后又挪步到易夙游另一边。此时热气已经上升,她将兜帽往头上一拉盖住了整张脸,唯独露出了眼睛不时瞥着两人。她想问易夙游很多问题,碍于姬神无杵在这里,硬生生憋了回去。
姬神无已然习惯了易夙游的冷淡爱答不理,自顾自地说道:“霁雪的那群老顽固,常年默守陈规。你拂了他们的面子,他们便如此轻易放你离去了吗?”
易夙游一手叩腰侧,微微一顿,想到了离开时躺在冰川树间的秦阿且。
那些人怀揣着目的,当然不会轻易放她离去。虽然武的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是秦阿且目前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离开霁雪,倒是能牵制她。
她沉默不语,姬神无观她神情心中已是了然。
许澄澄心里乐开了花,要论无视人,还是得看易夙游。能把这个烦人的姬神无视若无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压下窃喜,一本正经道:“区区老顽固,除了威胁人还能干嘛?”
她向着易夙游的心实在太明显,姬神无也不在意道:“如今看来,你是要做两头的奸细了嘛。”
许澄澄听不得这种话,连呸了好几下道:“什么叫做奸细?这叫能屈能伸。”要是他再张口就来,许澄澄保不准自己会不会抓花他的脸。
一直跟在最后的群冉抬起头,视线落在了易夙游身上,沉默不语。
空中热气轻微波动,气流穿过,一阵凉风吹过易夙游的身畔。
易夙游叩着剑的手动了动,微微侧身看了他一眼。沙漠里暑气很直白,明晃晃的光照射,这一阵风消了不少热气。
“说说试炼吧。”她轻描淡写带过,并不想提及这事。
“路途还有一段时间,慢慢你就会悉知一切。”姬神无卖起了关子,他因为受到了限制,离不开漠图,还错过了霁雪之行。观她如此,应是有不少收获,他也不可能就此罢休。
“你在霁雪一行,连大巫都打过照面了,可曾见到了那传闻中的神子?”
几人皆沉默不语,在最接近神的国度,带有神秘色彩的神子都好似只是个若有似无的传闻罢了。
“不曾。”易夙游也想起此事,都说十年神子一封印,然而秦阿且早已不在封印中,那神子应该也不仅仅只是一个传说。
那日在霁雪,有人也提到过神子的“不识抬举”想必此人是有迹可循的。
姬神无闻言低笑出了声,他看向无边际的大漠远处,那里沙石平静,一派安宁。忽而抚掌叹道:“妙极!妙极!”
几人不解他因何发笑,但此人又是一贯如此张扬又古怪,许澄澄一个话痨都不想跟他多嘴一句,一路上自然又沉默了下来。
“这位伟大的神子叛逃了。”姬神无明显心情很好,似是发现了有趣的事,他这话便是对易夙游说的。
“叛逃?”许澄澄瞪大了眼,在霁雪那样的一份殊荣,这位神子竟然跑了?
“若我的判断无误,那么这位可怜的神子早在十几年前就逃出了霁雪,而近些日子异象四起,霁雪才有了一些活动迹象,想必是有些踪迹了。”从前在漠图那棺材里待着多无聊,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他怎么能错过?
他说的话涵盖的信息太大,两个从未出远门的人自然不知道他有何意。
“这位神子叛逃了十几年从未被发现过踪迹?”许澄澄有些好奇问道。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向这位学习一番,她要是有这本领,简直是做梦都能笑醒。
“我也很想知晓这位与神相通的神子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呢。”姬神无嘴上说的是这番,但语气又尽是调侃。
“切。”说了半天,姬神无都不明白,许澄澄更不可能明白了,她觉得跟这人讲话太累了,兀自又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你说呢?群冉。”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