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一些花瓣飞扬而过。小猫的天性架不住,看着那片桃花,它摸了摸爪子就跳了过去。不偏不倚,花瓣落在了她头发丝上,小猫一爪子过去,收了锋利的指甲,扑在她头上。
易夙游无奈地捏住它脖颈提了起来。
“奶糖,一边玩去。”
小猫扬起尾巴,颇为高傲地甩她脸上,跳回了房顶。舔了舔爪子,揣着手手继续看着重新练剑的易夙游。
夏日,天气炎热。小猫躲在了屋檐下的栏杆上,耷拉着眼皮子瞅着孜孜不倦练剑的易夙游。
白衣蹁跹,剑如游龙,不时还可闻剑声嗡鸣,那么炙热的阳光都不见她流一滴汗。
小猫眼珠一转,爪子一挠栏杆,喵呜一声就要掉下去。它双爪来回扒拉那木质栏杆勉强挂住自己没掉下去,一道道抓痕刮在上面。
终于,落入了温暖的怀抱。
易夙游的怀里很温暖,并不热,阳光的炙烤被她挡在了外面。还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眼底犯困,如沐春风。
“又调皮。”
她声音懒懒散散,训斥时并不凶,和练剑时完全是两幅样子。
秋日,山上片片红叶,如云霞落在了山头,连绵几万里,波澜壮阔,甚是绚烂绮丽。
小猫头顶一片红叶,站在山顶,高傲的尾巴扬起。就听一旁的她道:“奶糖,今日我们不练剑,去看云霞落山河吧。”
小猫走到它腿旁,蹭了蹭她的腿。易夙游弯腰抱起,纵身一跃,在天边的霞光下、在山间的霞光里穿梭飞跃。山底尽头是金黄色的,见证了丰收的时节,山顶是彩色的,见证了它日复一日又不枯燥的岁月。
冬日,万千雪花飘零,覆盖了地上一层又一层。
她一身墨色衣衫,在雪地里练剑。剑尖挑过雪花化成了水,她越来越快的身形与雪相融,奇妙的和谐。
小猫毕竟是凡体,瑟缩在屋檐下的窝里,蜷缩着身体望着雪下沉醉练剑的易夙游。
纯净的白,极致的黑。最后一个剑花收,她负剑站立在雪中许久。仰头望着后方山顶落下的雪,就听她轻声道:“奶糖,你听见了吗?”
小猫不解,跳出窝里走进雪地,抖了抖身上的雪,蹭着她的腿给她安慰。
易夙游弯身抱起它道:“奶糖,再过不久或许我们就要分开了。”
或许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冷,小猫抓紧了她的衣襟,轻呜一声。
下雪的窗台上,小猫来回走动看着窗台前写写画画的易夙游,警惕的拱起身子,毛炸开,似乎对她这样很不满。
待夜色潜入窗沿,易夙游才收了笔,看着黄纸上的字迹,摸了摸已经跳下窗台走到身边的小猫,浅笑一声,略带自嘲调侃道:“看来知晓天意并不是什么好事。”
拾起所有的纸,易夙游悠悠走到雪地,扔了下去。双指捏住其中一张黄纸掷入其中,一簇火平地生起吞尽了所有纸张。
雪落无声,一人一猫伫立在雪地,看着雪慢慢掩盖了燃尽后的灰烬。
“你觉得呢?”
“喵……”小猫声音细弱,跳上她的手臂,尾巴翘起扇她胳膊上。
夜色的雪地中,易夙游低声笑了起来,“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嘛。”
白昼至,太阳毫无温度,但也照着铺满雪的大地莹莹发光。
“今日不练剑,带你去看看山海相接处。”
抽出墙上挂着的银剑,捞起小猫就推门而去。
说好的不练剑?为什么带剑?小猫朝她呲了呲牙。
易夙游弯唇一笑,纵身飞跃后方高悬的山顶。
足尖轻点树叶,毫无装饰的一身墨色素衣愣是被她飞出了翩然洒脱气。
小猫看着快速转变的场景,绿色的眼珠泛着光。
转头看向易夙游,就见她微弯的唇,目视前方目光坚定,冷风拂过脸颊对她没造成一点影响,看上去她今天心情不错。
海水的气息越来越近了,空气中袭来的寒风依稀可辨咸味。
树林越来越开阔,转眼飞到了山的高处,易夙游才停下脚步,放下小猫,慢悠悠走到这座山巅的尽头。
雪后的山林不用去仔细看,下方白茫茫一片。
小猫走到尽头看下去,没有海,再往远处看,更看不清什么了。
山巅的风很高,墨色长衫被吹得猎猎飞舞,露出她细瘦匀称的腰身,并不单薄。
她弯腰单膝跪下,银剑被她插在一旁。
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小猫咬着她的衣摆不让她继续。
易夙游垂眸,揉了揉小猫的毛,温柔道:“奶糖,一边玩去。”
小猫呜咽吞进肚子,在她身边来回走动。
她单手撑着剑,闭上眼,紫金光在周身闪烁。膝盖下的山仿佛在动摇,易夙游睁开眼,抽出剑横抹过掌心。
嗜了血的银剑光芒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