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嘲云临他的疯狂决绝,但我此刻却明白了,我终是流淌着他的血液。或许,这就是巫族印在骨子里的狠。”
说到最后,君清策闭上的眼下血开始流了下来,两边耳朵,鼻中无一处不开始流血。
他摸到了沧律雅的眼,语气越来越弱:“现在的我一定丑极了,不要看。”
沧律雅拿下了他的手,语气凶狠:“服了什么?”
“巫族禁药而已,我从遇到你那刻开始已是叛族之徒,这只是我必然的结果。”
“告诉我,背后是谁?”沧律雅感受到了手下冷热交替之后的君清策开始越来越冰凉,她语气慌乱。
君清策摇了摇头,声音越来越低:“不用去寻了,他们非沧海巫族一派。”
说到最后,他声音颤抖,带着恐惧颤音。
“……”
沧律雅见过他的美丽骄傲与决绝,却从未见过他的恐惧。
他重复着,突然狠狠抓住了沧律雅衣襟:“不要去寻,答应我,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沧律雅艰难地应下了,君清策手这才放心地从她衣襟滑落。
“他们是真正的疯子……”
身子越来越凉,慢慢地,让人吃惊的变化在君清策身上发生。
感受到空气中的气息越来越冷,沧律雅发现君清策脚底下开始凝结冰,那冰一直在慢慢往上身蔓延。
沧律雅起身将剑握在手里,她狠狠地凿着那冰。
“没用的,沧律雅。”君清策脸上开始凝结冰花,他语气死沉,
沧律雅眼红吼道:“你给我活下来。”
君清策艰难地拉住沧律雅的臂弯,平生第一次最温柔的语气。
“我喜欢你看着我时那样温柔的目光,就像第一次相遇那样。”
沧律雅停下了动作,她看着君清策的笑容。
“那时我并不认识你,并不知道你是我妹妹。你是那样的温柔,也许是那该死的血缘,我却也感谢这样的奇妙的关系。因为那样,才让我遇见你。”
“沧律雅,你才是我人生的转折点。以后,若有以后……我们……”
冰在到达君清策腰身时,速度极快,一路延伸到发顶,君清策最后的话语冰封在了此刻。
沧律雅手中长剑滑落,她慢慢地俯下身,将那块巨大的冰紧紧抱住。
冷气四溢,她心却比这冰还冷。
寂静的大殿,檀香燃尽,与冰融入,化作一股冷香。
冷香在空中萦绕,又被窗缝隙吹进的风送向另一边窗外。窗外阳光明媚,冷香很快消逝。
无边广袤颜色越发深的绿树暗示着季节的更替前兆。
宫墙厚重,暖风四面八方而来,墙也抵挡不住。
不起眼的一两只小蝴蝶飞过绿树与高墙,落在了窗沿边。这时,窗沿边一只手伸出,小蝴蝶颤抖着翅膀飞在了那只手上。
小蝴蝶不甘心只落在掌中,又向手主人的眼前飞去,易夙游止住了蝴蝶的动作。
小蝴蝶在她周围转了几圈,又飞向外面,易夙游看着窗外美好的光景,与这接二连三发生大事死气沉沉的宫墙内不同,植物的长势一如既往生机盎然。
“走吧。”
易夙游跟着蝴蝶,在半途中身形消失。
熟悉的高楼,向外望去便是江河美景。易夙游看着侧身懒散地躺着不停灌酒的花凝,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
“你还有伤,喝这么多酒?”看着散落在她塌边的酒坛,易夙游提出了疑问。
花凝却是媚然一笑,红唇似火,带着饮过酒的光泽。红衣散乱也没系,媚骨天成。
“一个趣事。”
“说说看。”
花凝喝了一口酒,便道:“还记得那画卷木匣子吗?上次送墨岁萌回去后,他还真去问了他小姨。”
花凝又忽然笑道:“那木匣子出自他小姨之手,说是当年有个傲气的男子来请求打造画卷木匣子。只是那个男子傲气十足哪像是求人来的,本来他小姨还不满,但又看到那个男子眼中带情意,眉眼如星河。她也一时玩兴起,给他在木匣子内部造了个鬼怪。对方又出手大方,而且还是个美人,老一辈的倒是没什么成见,给他造了同心锁。”
易夙游慢慢地随着花凝的叙述,勾勒出当年的云临。
想是真爱极了那沧奕,那画卷为他而作,那孩童估计是沧奕按着爱人的模样想象勾勒的,所以才会笔墨停顿。
又想到了景帝提到的巫族,这沧海长老会中的巫族成员也没有见到造反的迹象。不知这景帝是知晓了什么,又说出那天那番话。
花凝见易夙游在神游,她一把扔过去一旁的一壶酒。
易夙游下意识地接住了酒壶,她停下了思考。
“接下来去哪?”花凝没劝她饮酒,只提出了疑问。
“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