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嫣儿说完,径直朝狮子楼走去。
马七俊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对身后的随从叫道:“把她给我带到马家去,她是我马家的儿媳,是我马七俊的媳妇。”
身后几个侍从立刻冲上来便要去抓萧嫣儿。
“大胆,我看谁敢动萧姑娘,便是跟我蔡家作对。”
蔡掌柜手一挥,银庄的几个保镖便冲了上去,三两下便将马家的几个侍从全都打翻了。
马七俊也被摔在了地上,爬起来涨红着脸,却不敢发怒。
对方可是蔡京蔡太师的银庄,人弄不好他爹的乌纱帽可就没了。
马明祥指着萧嫣儿说道:“你等着,我要到衙门去告你,这笔钱你退不走。”
接着又对蔡掌柜说道:“这笔银子你别退回去,我要到衙门去告状,这是耶律家老太爷给她的嫁妆,是属于我马家的东西,她无权处置。
你如果擅自把钱退回去了,我要找你们银庄的麻烦。”
如果是平时马家敢在蔡家银庄这么说话,那他铁定是不会干休的。
可现在蔡掌柜巴不得这银子不退回去,银子就可以留在他们银庄多一天也是好的,毕竟一百万两银子呢,数目太大了。
于是装着没听到对方的威胁,反倒对萧嫣儿说道:“既然马家有这话,那我们银庄可能需要等一等,等到有了结果再做定夺,不过姑娘放心,没有谁可以威胁到姑娘。”
萧嫣儿摆摆手:“我不管,反正银子我已经拒收了,我要走了。”
蔡掌柜忙吩咐两个保镖护送萧嫣儿回去,免得马家又对她动手。
萧嫣儿感激的答应了,在两个保镖护送下回到了狮子楼。
武松听了事情经过,不由很是恼怒。
这马家欺人太甚,居然敢对萧嫣儿动手。
他也有些后悔,当时应该叫人跟着萧嫣儿去,没想到蔡家银庄如此势利眼,而马家又如此嚣张。
潘金莲问武松说道:“他们会不会真的到衙门去告啊?”
“会的,以他们如此贪财的德性,这么大一笔钱,不告才怪了,他们要想尽办法也要把钱弄到手。”
“那可怎么办,会不会让嫣儿去大堂听审啊?她一个姑娘家,如果上了大堂,那名节可就丢了。”
在古代,女子只要不是故意谋杀或者十恶重罪,一般是不需要亲自到堂受审,免得污了名节,可以由兄长或者家里的男丁代替出庭受审。
武松摆摆手:“放心吧,这事我来处理。”
第二天上午。
马明祥果然亲自到开封府面见开封府少尹吕家豪,恭敬的将诉状递交了上去,要告萧嫣儿,并呈报了双方的婚约,要求开封府判定婚约有效,勒令萧嫣儿嫁入马家为媳。
同时鉴于有婚约,萧嫣儿得到的一百万两银子,实际上是女方家给的嫁妆,不能退还,应当随同萧嫣儿一并归入马家,由马家支配。
吕家豪看罢诉状,又听了马明祥滔滔不绝浑水摸鱼,颠倒黑白的一番述说之后,连连点头说道:“马大人放心,这件案子你们是有道理的,本官会据实作出裁决。”
吕家豪这话其实没有毛病,因为在古代,婚姻家庭法律规定极为抽象,很多事项并未明文规定,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这个道理,因为规定太笼统太抽象了。
而家庭关系、财产分割这些情况又极为复杂,因此判决结果完全取决于长官如何对这件事作出判断。
正所谓千人千面,同样的案子在不同的长官面前,可能会得出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吕家豪只听了马明祥一面之词,说的都是听着有理的内容,自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一听吕家豪赞同他的观点,马明祥不由大喜,长揖一礼说道:“多谢吕大人,下官感激不尽。”
吕家豪摆摆手说道:“无妨,不过本官要把女方家人传唤来,再听听他们怎么说?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不过这女子不宜过堂,——她家还有什么男性家人吗?”
“她是幽州人士,只身一人在东京汴梁,并无亲戚,更没有父兄在这。”
“那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愿意替她出堂的朋友?”
“这个没必要了吧,难不成吕大人还不相信下官所说,下官说的句句属实,有婚约在此。”
吕家豪脸一沉说道:“马大人,原告被告都要有陈述的,都要听一下陈述方能作出裁决,这是基本的断案,难不成你想让本官做个昏官吗?”
马明祥吓了一大跳,他的级别可比人家吕家豪差远了。
惶恐不安,连声告状说道:“下官不敢,听说萧嫣儿住在狮子楼的东家那,名叫武松,这人似乎是萧嫣儿在东京汴梁唯一的依靠。
只是这人十分麻烦,不讲理,他若出堂必然会颠倒黑白。”
吕家豪一听到武松狮子楼几个字,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感觉到后脊梁汗毛都立起来了,暗自侥幸,幸亏多问了几句,若是直接去抓萧嫣儿,那绝对会得罪武松。
武松是什么样的人?他吕家豪溜须拍马,一心一意巴结奉承之人,是他口中的大哥。
若是萧嫣儿是武松的人,那只怕这案子肯定有蹊跷。
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