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方醒！”秦珊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对面却传来了通话被中断的声音，这是什么情况。秦珊赶紧又往回拨，可方醒却没再接听了。
现在是凌晨五点天也快要完全亮起来了，这反而将警灯衬托得不那么明亮了。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突然一阵整齐的众人惊呼声让秦珊意识到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看到对面楼外一个黑影瞬间落了下去。秦珊赶紧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朝着楼下望去。
秦珊的休息室在8楼，这边和对面楼的距离又没那么远，所以从这里往对面楼下看就还能看得挺清楚的，可就是因为清楚才让秦珊看到外面场景时瞬间冒了一身冷汗。
只见对面楼的楼下，一群群的围观群众之间围绕着一个趴在地上的人，而这人的身下却缓缓的流淌出了一滩红色的血液。可那群围观群众却还是在朝着对面的楼顶指指点点。
秦珊愣住了，她朝着对面楼看去，因为对面的楼比她所处的位置更高所以看到楼顶还是比较吃力的，她探出了半个身子才发现对面的楼顶还站着好几个人。
这是在干什么？集体跳楼吗？疯了吗？
不知楼下是谁喊了一句：“有人！”
下面的所有看热闹的人全都朝着秦珊这边看了过来，秦珊下意识的赶紧将身子缩回来将窗户关了起来。
外面红蓝变换的警灯还在闪，人声鼎沸的像是在逛某个集市。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让人更加焦虑不安。
小萌从门口挤了进来：“珊姐你还好吗？”
“外面有人跳楼了。”秦珊虽然害怕，可说出的话还是没有一丝情绪。
“什么？跳楼？”小萌诧异着就要去开窗户。
秦珊赶紧制止：“别开窗，外面的那些人已经发现我在这了。别再靠近那窗户了。”
小萌这才感觉到害怕：“怎么办呀珊姐，咱们是不是……咱们……咱们会不会被人暗杀了呀？”
秦珊苦笑一声：“哪有那么夸张。交给警察吧，我觉得他们很快就能处理好的。”
小萌：“我还是好害怕啊，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加班了。”
果然在自己生死面前，他人的生死都只是浮云罢了。
其实秦珊也没有那么圣母，她所做的事往大了说是为人民服务，但其实在她看来无非也就是自己的职责所在罢了。说什么使命感，牺牲感她都觉得太荒谬，她就只是想尽自己所能让自己对社会的价值最大化罢了。
所以现在这种局面秦珊也会害怕，她当然也怕死，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人是不怕死的。
电话又响了起来，把两人吓了一跳。
秦珊看了一眼是方醒打过来的就赶紧接听：“刚才怎么了？”
方醒：“有人跳楼了，在你们单位对面的那个楼顶跳下来的，当场就摔死了。”
秦珊：“我看见了。”
方醒：“所以刚才在窗户边上的那个人真的是你？”
“是我。”秦珊低声回复着。
方醒：“老婆你认真听我说啊，你们单位的保安系统还是蛮好的，外面这些闹事的人都进不去的，所以只要你还在大楼里就是安全的，你可千万别出来啊。”
秦珊没有回复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为什么会闹到跳楼的地步？”
方醒：“过激的人太多了，这种行为也算是正常了。”
秦珊：“他们都是死者家属吗？”
方醒叹了口气：“有一部分是，你看到最前面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了吗？只有那些是死者家属，后面这些人都是一些情绪激进的健康的人。而且我听说有些人是扎过疫苗的幸存者。”
“幸存者？”秦珊十分诧异，曾经被他们奉为天选之子的幸运儿，如今反倒变成幸存者了？这是多大的讽刺。
方醒停顿了一下说：“老婆，事情会过去的你别害怕啊。”
秦珊：“我先挂了打给我们领导一下。”
方醒这才同意：“嗯，好。”
“你也早点回家吧，我不出去，手头这个项目还有好多没完成呢。”秦珊劝说着。
方醒：“我也不累的你不用担心我，你就安心的在里面做研究吧，只要不出来你就是安全的。”
“知道了。”秦珊说完将电话挂断了。
小萌凑过来：“是姐夫吗？”
秦珊点头：“跟着添乱。”
小萌苦笑一声捏着自己没有一个未接来电的电话羡慕道：“添乱也比没人惦记的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小萌的行为突然让秦珊想起了李梦希，原来孑然一身并不都是自愿的选择吗？不过现在也不是担心这件事的时候，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刘主任的电话。
刘主任接电话的速度没有方醒快，他应该是在处理着某些事情。不过看到秦珊的电话他也还是果断接听：“秦珊！你看看，这下你满意了吧？”
秦珊：“刘主任埋怨和甩锅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对啊，那你告诉我，现在什么能解决问题？”刘主任的情绪十分激动，他那边的环境音也很吵，他应该也在研究院的门外吧。
秦珊：“所以刘主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