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的？”
程欣说：“摔的。”
今天上午，她走过学校花园时看到有个男生虐待流浪猫，她和对方发生了争执，手机被打掉在地裂开一道口子，好在最后，流浪猫得以顺利逃脱，男生也被老师训了一顿，为了防止男生恶意报复，她回家特意询问爸爸妈妈能不能让她把流浪猫抱回家养，爸爸妈妈同意了，她很开心，心想着如果再看到那只猫，就把它带回家。
师傅听完撕下一张小票交给她，让她两天后过来取手机。
程欣拿着小票离开维修店，走进学校，去上晚自习。
晚上九点半，晚自习结束，她从教学楼出来，果然看到那只流浪猫蜷缩在花坛中，瘦瘦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毛发黯淡无光，整个脏兮兮的看起来十分可怜，可四肢却异常迅捷，她一上前，它就撒腿跑开。
程欣追在流浪猫身后，从花坛追出学校，一直追到江芜路。
天已经彻底黑了，月光泛着柔和的银色光芒，远处的路灯在夜色中微微闪烁，一阵风吹过，周围传来草丛摩擦和虫鸣的声音，程欣猛然回神，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废弃小院前，猫从她脚下蹿过，爬进了坍塌的围墙。
程欣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恐怖片的画面，她兴奋又紧张地抬脚迈进院门。
“喵……”
一声猫叫响起，程欣看到流浪猫蹲在一个集装箱边，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伸手，指尖即将触碰到猫毛时，忽然，集装箱被里面的什么东西撞击得抖动起来，在砰砰砰的撞击声中夹杂着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程欣吓得后退，想立刻逃离，又想一探究竟，几番挣扎后，她鼓起勇气来到集装箱边，从门缝往里看。
月光斜落在男生漆黑的眉眼上，男生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眼皮薄得能看到血丝，眼尾微微上翘，雾蒙蒙的黑眸定定地望着她。
报警的念头一闪而过，程欣右手伸进外套口袋一摸，才记起自己没带手机，而附近三公里内没什么人家，她害怕自己离开去叫人的间隙，那两个男生会发生意外。
权衡再三，程欣取下发夹，拉直，抖着手戳进锁孔中……
“啪嗒——”片刻后，锁开了。
程欣摘下锁头和铁链，拿在手中，轻轻推开门，爬进集装箱里。
“你们没事吧。”
她把锁头和铁链丢到角落，撕掉了两个男生嘴上的胶布，打开书包，从里面掏出一把美工刀，依次割开他们身上的麻绳，就在这时，渗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程欣汗毛倒竖，转过头，乍见白浩海和劳春英站在门口，她瞳孔微缩，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他们已经眼带杀意地冲了进来。
纠缠，扭打，挣扎，嘶吼……他们三个未成年其中有两个身体虚弱，一个才十五岁，根本不是白浩海和劳春英的对手，很快，程欣被推倒，狠狠摔到地上，面目扭曲的蜷成一团干咳起来。
白浩海和劳春英对视一眼，捡起麻绳，分别缠住白琛和白旭的脖子，用力一勒，白琛和白旭被勒得眼珠翻白，嘴唇发抖，情急之下，程欣从地上爬起来，握紧美工刀走过去，等她反应过来时，刀已经捅进了白浩海的身体。
鲜血喷溅而出，女人的尖叫响彻集装箱，局势瞬间反转，白琛和白旭怕劳春英引来人贩子，连忙合力掐住她的脖子，直掐到她声音越来越弱，彻底失去气息，一切重归平静。
死了，白浩海和劳春英都死了，程欣精神恍惚地瘫坐在地，身体抖得像棵小豆苗，喃喃道：“我杀人了……”
白琛走过来，弯腰蹲到她跟前，从她手里抽出那把美工刀放到一旁，带着薄茧的粗糙手指抹掉她的眼泪，面无表情道：“你没有杀人。”
程欣抽泣了一下，茫然地望着他。
白琛低头捡起地上的书包，拍掉灰尘，从里面拿出她的校园卡，看一眼，又放回去。
“程欣。”他喊了她一声，无比肯定道：“他们不是人，是人贩子，是畜生，你没有错。”
程欣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啪嗒——滴在他的手背，他被烫了一下，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脱掉她沾血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把书包挂回她肩上，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你听我说，你从来没有到过这里，不认识我们，也没杀过人。几个小时后，会有一辆黑车过来把集装箱运走，他们的尸体会被运到东南亚，然后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我们都不说，就没有人发现。等事情尘埃落地，我会到派出所报警，失踪是民事案件，刑警不会介入，只要三个月内找不着人，法院正式宣告失踪，我们就安全了。”
程欣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白琛深吸一口气，把她拉出集装箱，指着前方：“你离开这里，回去好好洗个澡，忘掉今天的事。”
程欣站着不动，白琛往前推了她一把，吼道：“走啊！”
程欣背着书包，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哽咽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