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察觉了沈逸的意图,直接开口道:“你不用看了,解药现在不在我身上。”
沈逸眸色微动。
常山双臂环胸道:“我知道你想救那个小少爷,你大可以直接去找纪永年告发我,不过在我被他们抓获之前,一定会将解药全都毁了,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了。”
“你究竟想要什么?”沈逸眉头紧皱,他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纪永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现在救了纪羡安,也不会影响你的计划。”
常山微微挑眉道:“公子,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你来找我讨要解药,总该拿出一点诚意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要你不管发生何事,你都不许把我的计划告诉别人,更不许阻拦我去杀纪永年。”常山顿了顿,又开口说道:“若我这次失败了,你也要答应我,牢记住沈家的世仇,日后一定要亲手让纪永年不得善终。”
沈逸毫不犹豫地张口答道:“好,我答应你。”
似乎是没想到沈逸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常山皱起眉狐疑地说道:“今日答应我的事,若做不到又如何,你敢对着沈家的列祖列宗起誓吗?”
听到他这样说,沈逸当即又说道:“好,我沈逸,今日对着沈家列祖列宗起誓,一定不会干扰常山的计划,还有……日后一定让纪永年不得善终!”
“若是有违此誓,沈逸愿受五雷轰顶之刑,日后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沈逸发过毒誓之后,常山才终于安下心来,他转身对沈逸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取解药。”
常山原本想拿解药要挟沈逸,让他以后与纪家的人断绝往来,特别是纪家的那个小少爷,可是看如今沈逸对纪羡安的心思,他一定不会轻易答应,还不如让沈逸去对付纪永年……以后纪羡安知道了此事,也会对沈逸恨之入骨。
沈家的血脉,绝对不能断在沈逸这里。
如沈逸所料的,常山能藏解药的地方并不多,他将一个小瓷瓶从自己睡的床铺下找出来,转身递给沈逸。
“拿去吧,这就是解药。”
沈逸迟迟没有接过来,他望着那个小瓷瓶,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你如何证明这就是真的解药。”
事关纪羡安的性命,他不能不慎重。
常山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直接从瓷瓶里倒出了一粒药塞进了自己嘴里,他将药丸直接咽了下去,而后开口道:“这确实是解药,何况那小少爷如今已经濒死,我也没必要再害他一遭。”
沈逸这才拿过了解药:“多谢。”
……
沈逸回到纪羡安房中时,只剩两个丫鬟手忙脚乱地生着炭盆,陈管家人已不在这里,兴许是想办法去请城外的郎中了。
沈逸揪住一个丫鬟问道:“这天气你们生炭盆做什么,少爷他现在怎么样了?”
“少爷他现在……应该是晕厥过去了,刚刚还缩在被子里打颤,嘴里一直喊着冷,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从仓库里把炭盆搬过来了。”
另一个丫鬟年龄小一些,她满脸慌张地问道:“少爷他……现在怎么没动静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陈管家怎么还没回来啊……”
沈逸快步走过去看纪羡安,如今他的脸仍是烧的通红,身上还闷了好几床被子,额头碰上去烫的吓人。
这屋子没有开窗通风,现在已过立夏,天气早就暖了起来,两个丫鬟病急乱投医,若是再在屋里生炭盆,纪羡安迟早要被烧出毛病来。
他转头对那两个丫鬟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把炭盆也搬出去,少爷这里由我来照顾。”
“可是……”丫鬟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另一个人使着眼神拽走了。
现在纪羡安的情况不容乐观,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们难保要担上照顾不力的罪责,现在有沈逸主动站了出来,她们也没必要再硬往上凑。
待两个丫鬟都出去之后,沈逸小心从瓷瓶里倒出了一粒丹药,小心翼翼地掰开纪羡安的嘴唇,正想将药放进去之际他忽然想起来,纪羡安现在昏厥着,恐怕这解药他咽不下去……
思索了片刻,他转身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将整粒药丸丢了进去,然后慢慢等那药化开。
现在只能这样了……
沈逸端起茶杯自己先喝了一口,而后缓缓凑近纪羡安的双唇,将口中那含着解药的茶水慢慢咄了过去。
一口茶水喂完,沈逸看着纪羡安泛着水润的双唇,脸颊微微红了起来,犹豫了片刻,他又开始喂第二口茶。
纪羡安烧了这么久,原本就口干舌燥的,意识昏沉之间有人给他喂水,清冽的茶香带着药香涌入喉间,只觉得久旱逢甘霖。他不自觉地就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拮取更多。
感受到纪羡安的动作,沈逸睫毛请颤了颤,他喂完药紧张地望着纪羡安片刻,微微松了一口气。
刚刚他还以为纪羡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