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的脸色一变。
纪羡安低头扣了扣手指,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没有真的死掉,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回到了过去,我上书院的那段日子……我又遇见以前的你了,也许这是老天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过去的事情。”
沈逸听到这些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开口:“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纪羡安继续说道:“所以这次,我不会再像前世那样纠缠你了,你可以放心,我在那边会过得很好的……”
纪羡安以为说完这些,沈逸就会放弃轻生的念头,没想到沈逸非但没有安心下来,情绪反而变得更加激动。
沈逸上前想抓住纪羡安的手,却只握住了一片虚无,他焦急地开口道:“安安你听我说,你不能……”
不能什么呢?
纪羡安忽然感觉耳朵一阵轰鸣,头也沉的要命,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沈逸的嘴巴一张一合,努力想辨别出他到底在说什么。
沈逸意识到纪羡安听不到他的声音,忽然流下了眼泪,嘴里不断焦急地喊着什么,这下纪羡安看明白了,他在叫安安……
可是他为什么要哭?
……
纪羡安一直未醒,丫鬟在床边焦急地喊着:“小少爷,小少爷您醒醒啊!”
“少爷怎么了?”沈逸在外间等了许久,也不见纪羡安出现,便亲自走进来询问。
丫鬟看到沈逸进来,仿佛见了救星一般对他说道:“沈逸,你快来看看,小少爷好像被梦魇住了,怎么也叫不醒!”
沈逸快步走到床边察看,纪羡安仍在熟睡,只是他好像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额头冒了一层冷汗。
沈逸将手放在纪羡安额头上,感受了一下并没有发热,他心下松了一口气,在纪羡安耳边叫道:“少爷,该起床了。”
听到他的呼唤,纪羡安缓缓睁开了眼,沈逸就近在咫尺,梦中的场景与现实重合,纪羡安虚弱地抬起手摸了摸沈逸的脸,小声问道:“沈逸,你为什么要哭?”
这是梦到他了吗?
沈逸心中感到愉悦,他将纪羡安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又催促道:“大清早胡言乱语什么呢,该起床了小少爷,一会去晚了小心挨夫子的戒尺。”
这句话将纪羡安拉回了现实,他看着面前仍是少年模样的沈逸,还有他身后焦急等待的丫鬟,低低应了一声:“我现在长大了就起来。”
谁知他一起身,顿时觉得全身酸痛无力,刚离了枕头又整个人瘫回了床上,纪羡安娇气惯了,顿时委屈地说道:“沈逸,我好难受。”
他也说不上来哪里难受,就好像大病了一场,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沈逸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对身后的丫鬟说道:“你快去找郎中,再派个人去趟书院,给小少爷告个假!”
丫鬟闻言快步跑了出去。
沈逸看着纪羡安一脸疲惫的模样,握着他的手担忧地问道:“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是不是你昨晚睡觉不老实,又踢了被子?”
“我没有……”
纪羡安这话答得有些委屈似的,沈逸知道他身体难受,还是要先多歇息一会,便也没有再开口多问。
陈管家听说小少爷病了,紧张的不得了,当下就派人去请京城最好的郎中来,自己在纪羡安房内焦急等着,老爷现在不在府上,少爷可不能出一点闪失。
纪羡安这病来的迅猛,清晨还只是身体难受,渐渐地又发起烧来,等郎中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烧的通红,意识都有些不清醒了。
偏他还一直感觉冷,身上摞了好几层被子都没有缓和一点,整个人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郎中走过去仔细诊了诊脉,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看的一旁的沈逸心也悬了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道:“郎中,我家少爷这究竟是怎么了?”
郎中捻着胡须摇了摇头:“蹊跷,实在是蹊跷,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病症。”
陈管家的心中也咯噔一声,他急切地道:“刘郎中您就别卖关子了,少爷到底患了什么病,有没有办法医治,您倒是给个准话啊!”
“小少爷脉象平和,老夫从脉象上来看,也没查出有什么问题。”
见陈管家又要开口,郎中接着又说道:“不过从小少爷发热的症状来看,应该是中了毒,这毒应当是在少爷体内积累了许久,初时不会觉察到什么,等到真正发作起来,恐怕会要人性命啊!”
陈管家听的一愣:“小少爷从来没有吃过外面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中毒呢……”他的目光不由得向沈逸看去,随即又迅速收了回来。
下毒之人早晚能找出来,当务之急,是要赶快给少爷解毒,陈管家又向郎中问道:“您可是京城里最好的郎中,有没有什么法子帮我家小少爷解毒?要多名贵的药材仓库里都能找到,只要能救小少爷的命,您就是我们纪府的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