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不再多问,“李继隆要去哪儿?”
“听说是护送一些戍卒前往中山,也只有这些没人肯领的差事,才会落到二哥头上。二哥也真是的,什么活儿都往自己身上揽。”李素儿低声喃喃了几句,便彻底沉默了下去。
云朔望着窗外白茫茫一片,笑道:“我该回去啦。”
云朔回到院儿里,听雪儿说李继隆还窝在书房里,便备了一些茶水点心给他送了去。进了屋,一眼便瞧见窗前那个板正的身影,此时正对着一棋局,一手捧书,一手执子,似在研究什么的棋谱。
云朔走到他身后,伸长了脖子瞧着棋局。
李继隆回头,见是她,忍不住想考考她,“这残局你可能解?”
云朔狡黠一笑,伸出手,朝棋盘上一个角落里点了点。
李继隆瞳孔一震——这局棋他可是足足研究了一个时辰才找到解法的,可这丫头竟然须臾间便破了,还真是……
瞧着云朔那洋洋得意的模样,李继隆挑了挑眉,“敢不敢和我来一局。”
比下棋?云朔眼前一亮,“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你若赢了,有什么要求随便提,我若赢了……”李继隆想了想,“以后你都得听我的,我让你往东,你不得往西!”
白光下,女孩抿唇一笑,笑容透着一丝狡诈,“一言为定!”
“……”
酉时三刻,夜已深了。
书室房门虚掩,锦如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出声唤道:“郎君,夜深了,该用晚膳了。”
“不用!”
李继隆的声音很是冷硬。锦如闻罢,只得无奈离去,吩咐人将饭菜先热着。
泪烛快要燃尽,屋内陷入一片昏黄,当李继隆再一次输给云朔后,他终于失去了再来一局的力气,他趴在棋盘上,盯着对面喜笑颜开的女孩,仿佛盯着一只怪物。
云朔凑上脑袋,笑靥如花,“还要再来一局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云朔半天,从牙缝儿里挤出了几个字,“算你厉害!”
“术业有专攻,拳脚功夫我比不过你,可论下棋,除了老祖,还没人能赢过我!”云朔得意地弯起了眉眼儿,“我的郎君啊,你可是输了十三盘,那你就得答应我……”她伸出左右手,左手伸出一只手指,右手伸出三只,在李继隆眼前晃了晃,“十三个要求。”
李继隆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愿赌服输!”
云朔望向窗外,玩心大起,“我要你给我捏十三个雪人!”
泼墨般的夜,万里无星。云朔抱着一碟糕点,坐在台阶上,虽然糕点又冷又硬,台阶也又冷又硬,可这些一点儿也不妨碍她的好心情,眼角眉梢全是不加掩饰的笑意。
院子里,那个黑色身影蹲在地上,正和积雪艰苦搏斗。黑影旁边立着三个小雪人,又矮又胖,丑丑的,憨憨的,很是可爱呢。
在云朔很小的时候,她便喜欢堆雪人,每每到了隆冬,积雪漫上了脚丫子时,她都会和婵姨一起堆雪人儿。娘亲身子弱,受不得冻,于是,她搬出椅子和火炉,让娘亲坐在一旁看着自己。每当她累得气喘吁吁时,抬头看见娘亲淡淡的笑,便又来了劲儿,最后,她总能堆起一个圆滚滚的雪人。她把自己的衣裳披在雪人身上,站在胖嘟嘟的雪人旁边,傻呵呵地乐着。每当那个时候,娘亲也会跟着掩唇笑着,每每看到娘亲的笑,便是她最开始的时刻了。后来,她去了蜀中。蜀地经年无雪,她再也没有堆过雪人了。
云朔眯眼笑着,她扔下碟子,蹦蹦跳跳地跑到院子里,“李继隆,我帮你。”
李继隆昂起下巴“哼”了一声,“不用,我就不信我还搞不定几个雪人……”
“砰!”
一团雪球破空而来,精准无误地砸在李继隆脸侧。
李继隆回头,而那个罪魁祸首正胆大妄为地冲他手舞足蹈,还吐舌头做鬼脸。
好啊,赤裸裸的挑衅!李继隆抓起一把雪就朝云朔扔去,发起反击,“砰!”
云朔“呸呸”吐了两口雪沫子,可恶,竟然扔到嘴巴上了。
云朔又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抛出去,哪曾想李继隆身子一侧,云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圆溜溜的雪团子以极其优美的曲线砸在树上。她还来不及惋惜,一个小雪球又朝自己扑来,云朔慌忙躲开,“哎哟!”
躲得了前面的躲不了侧面的,云朔的左肩被狠狠砸中,又是一个,额头、耳朵、胳膊……瞬间,云朔便感觉眼前铺天盖地的全是雪,怎么也躲不开,可恶的笑声远远传来,颇为讨厌,“怎样?跟本郎君求饶,本郎君就饶了你。”
求饶?休想!
躲不了,便不再躲,云朔放下护在脑袋前的双手,抓起雪就往李继隆身上扔去,一个接一个,李继隆躲向哪里,她就抓着雪追向哪里,一个扔不中再扔下一个,完全放弃了抵挡扑向自己的雪团。
李继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