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快应声,又去给她拿配饰。两人一起给徐棠观擦发束发,等都装扮完毕,三人站在房里那面大铜镜前嬉笑吵闹。
"咱们三个站在一起真是太相称了,垂珠姐姐一身圆领袍英气十足,蹀躞带和护腕配上真的好像小将军。"
长洲夸完,徐棠观做出风流公子样双手搂住两人,"将军身边怎可少美人,我共有三个十分知足。"
"姐姐又在说傻话,不过我们倒真像长洲说的那样三人站在一起确实相配。"谭揽月看着长洲双手交叠于腰间,行动时姿态轻灵,唏嘘道:"仪态都是苦练出来的,这样拘着你真是可怜。以前你总是吵嚷着裙太长袖太宽,连荷包都不爱戴说压着你的腿。可如今你不仅环佩加身,动作时也没发出过声音,她们压着你练了很久吧。"
长洲本还在没心没肺的玩儿着披帛,听她这话心酸眼热。别人只会觉得一国公主华贵尊荣,只有羡慕的份谁会心疼她?就连自己的父母兄弟知道她被压着学规矩时也只会说一句宫规如此。
谭揽月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长洲就委屈。但她从不是矫情的人,天下可怜痛苦的人多得是,自己衣食无忧只是学点规矩和他们比起来不值一谈。只是真有人觉得自己受苦,心疼自己又是另一回事儿。
谭揽月不在乎自己有多高贵的身份,能享多大的福,只知道她做着以前不喜欢的事儿一定很辛苦。
"不辛苦,我可是公主,唯一的公主。"长洲拿出别人宽慰自己的话宽慰谭揽月,"规矩学好了我体态更优美,人人都夸我羡慕我,才不可怜。"
徐棠观搂上长洲肩膀,扯过她的腰佩,"又长又宽,戴着做什么,重就扔掉,这不是宫里。你不喜欢咱们就不戴,喜欢就戴。"
"我喜欢,谁说不喜欢了。"长洲又反过来劝两人,"真没事儿的,习惯就好。再说我不喜欢华贵的衣裳,末黄说我身上总得有样东西来彰显身份。这样没人会打我的主意,或者与人冲突人家也能看出我是官家子弟多给些面子。"
徐棠观刚解下又重新系上,"也是,一个配饰还是要有的。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你更不喜欢,那这配饰有便有吧。"
谭揽月还要再开口,长洲又嘻嘻吵起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你们别看我现在乖乖听话,哪天不高兴我就要砸掉这些束缚我的东西,管它规定是什么,又是谁送给我的。"
"果然你还是你,装样子比谁都会。小时候你就喜恶分明,现在果然也如此。"徐棠观彻底放下心来,不再担忧她是否为难自己。
长洲想起自己以前的性格哭笑不得,但还是做出一副不改的姿态来,"那当然,只要我喜欢的就不改,不喜欢的于我没什么坏处也可以学着喜欢,喜欢本就不关别人的事。我要是喜欢一个人,绝对不会改!我才不管谁不同意谁又同意,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就算是错的我也要错到底,没做就判断对错本就是错的。我会接受一切代价,但只要我喜欢,我就要说出来并且坚持到底永不改,死也不改,这才对得起我的喜欢。"
瓷瓶摔碎在地的声音传来,三人被吓回头,看见徐行站立在梳妆台前。
长洲心里大骇,刚才说的话她肯定都听见了,只是说这些被她听见真的好吗?长洲对徐行的事儿知道的一清二楚,其余两人不知,看清后只叫人过来收拾。
长洲与徐行对视,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知所措又恨自己嘴快还什么都往外说,绞尽脑汁也没有说出宽慰话来。
徐行温和一笑打破两人的尴尬,"苍苍说你身体不好,每隔几天就会生病。杳杳幼时也如此,戴了几年辟邪物件才好,我也给你做了一份,你要怕像小孩子玩意儿放床边枕着睡也好。"
长洲迅速往前走几步接过,"夫人您真好,我十分喜欢,我会听你的话的。"
徐行不知为何会因为她收了东西而感到高兴,心里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释怀感,嘱咐几句多注意身体后才走。
长洲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她来说是好是坏,怕她听了难受,但如果自己的话能推她一把也是好事。放下是好事,和陈渡以说清楚也是。
三人一起出门,到院子时徐冯二人已等多时。
徐天白看见人终于出现站起来笑骂,"三位妹妹好大的面子,让哥哥们等这许久。"
"是你们来得太早,我让传话时已说明我们要沐浴梳妆。"徐棠观把佩剑扔向徐天白,一手扶一个,带着两个妹妹下阶。
三人一起下来,中间那人红色,身边两个分别为玉色和青色,确实相称。
长洲把挂件给末黄,劝他先回去,"我晚上也不回去了,就在这里住。今日就算放假吧,明日你再来接我。"
末黄摇头不听,执拗道:"殿下去哪里臣就去哪里,殿下歇在哪里,臣也歇在哪里。"
"我知道你是死脑筋,但我总是不死心想劝你,你想去就去吧。"长洲怕倒霉下雨,又让末黄回一趟,"你把披帛和挂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