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和你娘的感情,就是你和我一样的,明白了吗?"长洲简洁明了的回答他,"我好累,有些困。你拿的那个盒子是我娘和你娘分开后断断续续做的一些想要给你娘的玩意儿,我代替我娘送给你娘。"
冯士临抱起长洲放到自己塌上,他背对长洲坐在塌边。长洲看到他的后脑勺,手轻轻的放上去给他顺毛,"有些感情不是非要落地,你娘难过我不是有心的,只是我想让她们两人知道彼此心意而已,我娘已经不会知道了,但你娘,我私心想让她知道。"
冯士临还是不转过身,长洲只好又劝,"你在生我的气是吗?是因为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就利用你来找你娘是吗?"
冯士临还是不理自己,长洲叹气,把手放下来自己拉起被子蒙头大睡。
冯士临自己生气,又自己把自己哄劝好,转身想和长洲说说话。看见她蒙着头以为她生气了,忙脸色和悦的哄她,"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只是气我自己而已,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长洲不答,他又继续,"我不应该不理你,你不理我也应当,我下次不敢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长洲还是不回他,他心里着急,猛地把被子掀开。长洲被吓醒,迷茫又惊愕看着他,"怎么了!出事了吗?"
她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神茫然,显然是梦中被人叫醒的样子。冯士临又生气,她都睡着了自己还非得吵醒做什么?有什么是不能她醒后再说的?
他重新让长洲睡下,然后长洲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冯士临心里愧疚,脱了鞋爬上榻,学着徐行以前的样子,把长洲抱在自己腿上坐着左右摇晃。手上动作也不停拍着她的后背,长洲靠在他胸口问:"你怎么记得这么多?我以为就我和我娘记得。"
"因为我想着以后成亲了就是我来做这些,所以我都记下了,只要我看见过的都会记得。"冯士临轻轻拍着她,"只差曲儿了,可那时候是你唱的,我离得远听不清你唱的是什么?"声音听上去挺遗憾的。
和冯士临这样的人相处,长时间下来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他每天说的话做的事都在告诉长洲,他心里有她。他提亲的时候自己的腿他根本就没有提前查过还会不会好,光凭这一点长洲就很感动。
"我给娘唱过的曲儿多了,你看见的那天唱的是什么我早已记不清。"
冯士临手臂收拢抱住她问,"你以后也会给我唱吗?"
"会。"长洲拍他的手让他松开,"以后都给你唱一遍,你不是想当我娘吗?我怎么给我娘唱的,就怎么给你唱。"
冯士临傻笑,长洲环住他后背给他唱自己高中最喜欢的歌,"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
"也要以后,还要下辈子。"冯士临提醒她。
"好哦。"长洲答应他,"来日方长。"
下辈子能再遇到再说吧。
谁能能保证下辈子是红尘客栈还是不能说的秘密。
陈渡以醒了,要见长洲,冯士临帮长洲整理好衣裳又带她去找陈渡以。
陈渡以虽情绪稳了下来,却还在流泪,张口好几次什么也没说出来,只看着长洲。倒是应了那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长洲知道陈渡以的意思,她的眼睛像徐行,她从小就知道这件事,越长大越像,把下半张脸蒙上几乎连徐守正都认不出来眼睛是谁的。
就凭着这个,陈渡以才会对自己这么疼爱吧,哪家高门贵妇会愿意亲手给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沐浴喂汤?
当长洲想事情时眸中不会有任何情绪出现,就是放空状态。她一放空,陈渡以仿佛看见了上学时坐在自己斜对角的徐行,她上学也是这样的。
陈渡以情绪又激动起来,抓住长洲的手十分急切,"她和你说过我吗?"
长洲看向她,"她与我说过的话大多都和您有关,算是说过吧。"
"她都说什么了?"
长洲有些怜悯,但只说了纸张上没有的,"她说过的纸张上有许多,不过有一件事她没往上写。那时我还小,她告诉我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不拘于男子还是女子。"
"我终于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了。"陈渡以大笑,"怎么当时不告诉我呢?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完全可以在一起。"
不一会儿她又癫狂起来,抓着长洲一会儿道歉一会儿责骂,完全把长洲当成了徐行,倾诉着将近三十年的委屈。
"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一直憋着?你知不知道我多辛苦?"
"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我只敢偷偷看你,你死了我连哭都没理由哭,只能背着人偷偷哭。"
"你别生我的气,是我不好,我们一起走好吗?"
"你不喜欢这个没关系,我给你找新的!"
"我会改,这次一定改,我再也不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