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
长洲睁开眼看见徐行头发散乱的趴着,心疼的摸上她的头。
徐行感觉到女儿的手在自己头上抚摸,惊喜的抬头,抱住长洲就是嚎啕大哭,长洲沿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的顺着。
徐守正听见里间的痛哭,扶着着急的妻子进门,瞧见孙女醒了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阿蕴别哭,没事了。"他嗓音发哑,看来也没少上火。
长洲看屋里陆陆续续进来的人,全都齐了。徐敛之这个好孩子都没去上朝看着自己一脸担忧,姐姐们内疚的看着自己。
就连平常没心没肺在家拘不住的徐沉林徐东翎也在。
长洲心里内疚得紧,徐行已慢慢平静下来,长洲虚弱开口,"娘,我有很重要的话要问你。"怕徐行不信,她又重复,"十分重要。"
徐行茫然看着她,心里有些害怕,又无助的看向徐守正。
徐守正把孩子们撵出去,屋里剩徐行,婉娘,徐守正,高峦若,徐敛之与徐天白。
徐守正坐下,温和问长洲:"杳杳说吧。"
"我在娘肚里差不多两月的时候就能听到身边人的话。"长洲看着徐行的神情打算从头开始说起,但还是需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徐行果然漏出一副不信的神情。
"娘别不信,我听见您和刘妈妈在说想要女儿,和婉娘说的话我也记得,您讲了姐姐的名字由来。我一直都会说话,是我装的。"
徐守正虽然不信她的话,但是看着她一句一句说出来,徐行的表情也证实了她没撒谎。他问:"你如何能知?"
"我并不清楚。"长洲撒谎,"但是我确实在祖父您抱着我的时候就知道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徐敛之看这话说不到重点,提醒长洲,"杳杳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我还有一个姊妹,娘当时身上是有两个的。有一个在两月时没了,就是那个时候起,我发现我能听见人说话。"这套说法长洲想了两天,现在又一一说出来让他们接受,"昏迷的时候我看见她了。"
徐行恍然抬头,"你那日是在和她说话?"
"是的娘,她问我名字,她说她没有名字,一个人飘了五年多,她想去投胎。"长洲不想让徐行太难过,斟酌后开口,"她只活了两月多,她说不能告诉我自己是怎么没的,只说有人要害她。"
"她想要个名字去投胎,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了她。她不要,我那时魂魄不在身体里,她说我人还不错,没要我的名字,让我给她取一个。"
徐敛之记得她说的的名字,问:"长洲,可为什么姓徐?"
"她说想姓徐,我想是因为她是娘的孩子,用娘的姓氏最好。"
徐行听了这么久,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
长洲知道她的想法,说出自己的目的,"祖父,我们给她立个碑,记在徐府吧。如果不是这次有意外,她还要再飘多少年呢?她得了名字要去投胎,我们路上送送她好吗?她身体很小,几乎只是一团不算明亮的小火,连个人样都没出来。还用力把我的魂魄推回身体,告诉我要好好孝顺长辈,我什么都帮不到她,全凭她自己在使劲儿。"
徐行又哭了起来,婉娘抱着她安抚。徐守正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活了两月的孙女就这么没了,自己竟然才知道。
"娘,我们给她做个小棺材吧,放些儿时穿的衣物,剪一缕头发,再放些吃食送送她。"长洲拉住徐行的手,"娘也剪一捋头发,她说很喜欢娘亲,只可惜自己没福气。然后我还想让您去查一查,当年是谁让您掉了那个孩子。"
婉娘想起来一些事情,给众人提供自己所知道的,"当年老爷走后,夫人确实有两月没来月信。本来想请大夫看看是不是喜脉,但那天下午夫人肚子剧痛来了月信,便没请大夫。不过两天后又没了,才请的大夫上门。"
徐守正反应了过来,那日女儿不是来了月信,而是见红了,他问婉娘:"你可知那几日阿蕴身边都有谁?"
婉娘摇头,"没有谁,一直都是我和云昭在夫人身边。"
徐守正沉默,徐行对婉娘有恩,她为人老实不会做恶事。云昭自八岁就跟着徐行,更不可能是她。那个害自己女儿的人,比自己女儿还提前知道她有孕了,会是谁呢?
将近六年的事,就算有什么蛛丝马迹也消磨殆尽,他吩咐徐天白尽量查。
长洲说了会话又累了,她挨打的地方喘口气都痛。徐行扶她躺下,依旧守着她。
"娘,来和我一起躺着休息会儿吧。"长洲劝着徐行,"你每日照顾我,我都知道的,让你受累我心里真是不安。"
徐行听她这么说心里难受,苦涩道:"有什么不安的傻孩子,你受委屈了。"
"哎,这事都怪我,好端端和人家吵起来,平白挨一顿打。"长洲满是歉意的和徐行保证,"再不会有下次了,我远远的躲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