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章琦言穿了一件旧了且明显不合身的斗篷战立在雪中时,长洲叹了口气。
她能为了兄长多休息每日起早到学里,这段时间吃冷掉的饭菜,光是这点就值得长洲佩服她。且不说她也才八岁,她的同学们哪个不是用着最好的
这和自己在现代有什么不同?没什么不同。
她看着章琦言就是看到了自己,心里难免生出一些苦涩的味道来。
长洲示意涣青走过去,章琦言就站在那儿等着。长洲从怀里拿出手捂递给她,"暖暖手吧,你已站了好一会儿。"
章琦言微微一笑,接住了。
几人进了学堂,午间下学时有个同学顾淅水来约长洲她们去府中赏雪。长洲有些歉意的解释:"今日不行,来时未与母亲说过,就这么去了不合适。"
顾淅水给她出主意,"你不是带了小厮来吗?让他们回府与你母亲说,晚些时候再来接你。"
长洲还是不愿意去,起身做了一礼赔罪,"不瞒顾姐姐,我们的两个小厮是背着我与姐姐上学的,他们走了我与姐姐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顾淅水表示了解,谭家两位姑娘年纪都小,如今大雪满天,斗篷压身,要人背也不难理解。她回了一礼:"那便下次吧,也是我没提前说,下次给妹妹府上下贴。"
长洲松了口气,这么冷的天,让自己去别人家里赏雪,她才不去。赏雪也要在自己家赏,她心里有了主意,悄声问褚长鳞,"今晚想去我家吗?有好东西。"
褚长鳞耳朵动了一下,开始思考。昨日就没回家,今日再不回不太像话,可是都有一次了再去一次会怎么样。
犹豫不过几秒,褚长鳞斩钉截铁回复:"我去!"
下雪后褚长鳞径直走向自己马车的位置,与书童说了今日还是不回家后就上了长洲的马车。
到家后长洲跑到徐行旁边,兴致勃勃道:"娘,我们围着炉子烤火赏雪吧。"
徐行看褚长鳞来了,知道女儿这是知道要招待客人了,她随即吩咐下人去准备。
徐行在游廊上放了几个火炉,几人围坐在中间那个火炉上烤果子糕点与红薯。长洲几人进了屋后就散了头发,褚长鳞见她们都很随意,自己也乐在其中。
长洲穿着棉袄戴着棉帽坐在徐行旁边,徐行给她拿了个烤得裂开的南瓜。长洲掰开一手拿着一半靠在徐行怀里,一会儿吃左边,一会儿又吃右边,摇头晃脑吃得很香。
徐行看着自己怀里脑袋动来动去的长洲,给她倒了半碗牛乳。
长洲端着喝了一口,又往里加了点花蜜。栗子一个接着一个蹦起来裂开壳,长洲伸手抓了一个又火速放下,太烫了。
褚长鳞看着她的蠢样,有些好笑的问她,"你叫我来就是吃东西吗?"
长洲接过徐行吹凉的栗子,两腿往前伸直,惬意答:"非也非也,人家叫你去赏雪,我也是来叫你赏雪的。"
"你这儿有什么?"褚长鳞费解,"人家赏雪既弹琴煮茶,又有竹柏松梅。"
长洲抬手指着柿子树,"我这儿有柿子树,上面还有几只鸟儿,这不是美景吗?梅家中也有,不过不在这里。"
褚长鳞顺着她的方向看,果然有棵柿子树,上面还有几个柿子,雪一小堆一小堆的挂在树杈上。有两只红翅膀小鸟站在树上啄着肚子,其实也挺有一番风趣。
栗子炸开发出"砰"的轻微声响,长洲又开始埋头苦吃,树上的鸟儿因为又开始下的雪都飞走了。
徐棠观徒手拿出一个红薯,用徒手掰成三份,给左右两边的褚长鳞和谭揽月一人一份。长洲拉着徐行的手示意她看,"娘,你看姐姐的手,她就不怕。"
徐棠观恣意笑着回答:"等再过几年,我就教你这招,名为铁砂掌。"她伸手往长洲这边打,拳风落在长洲脸上,同时还有一块红薯皮。
"娘,姐姐把红薯皮扔我脸上!"长洲捂着脸在徐行怀里扭动,徐行拿开她的手掌看到眼睛那儿沾了点灰屑,用手帕给她擦干净又安慰她:"等姐姐教你铁砂掌,你学会那日再打回去就是了。"
徐棠观看见她脸花了很滑稽,捧腹大笑。脚一伸把谭揽月的矮凳给踹了出去,谭揽月没有准备随后倒在地上。
"母亲,姐姐也欺负我!"谭揽月站起来,推了一把徐棠观,徐棠观给她面子,假装被推到压在褚长鳞身上。褚长鳞被压着倒下,口中惊呼:"夫人,她们都欺负我,您给我做主啊。"
那两只飞走的鸟儿又飞了回来,从笑得不行的长洲手里叼走了一个小果子,长洲反应过来又开始叫喊,"娘,鸟儿抢我东西!"
所谓人仰马翻,欢声笑语大抵就是如此。远处喜鹊登梅,雪压柿子。
吃饱喝足,徐行带长洲先去沐浴。长洲和徐行聊起章琦言来,"娘,学里有个姑娘被家中刻薄。穿的冬衣都是不合身的,看上去是几年前穿旧的了。"
徐行叹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