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在下雨,长洲裹紧夹袄要下台阶,身前已有一人蹲下,"小人背姑娘上马车,勿弄湿鞋袜。"
长洲爬上去,谭揽月照做。等到马车上,那两个人就坐在前室赶马车,好在马车棚够长,两人才不至于淋雨。
长洲两人又爬上他们的背,长洲问背着自己那人,"是不是我叫你什么你都会应。"
"是的姑娘。"那人回答。
长洲又开口,"叫你小红呢?"
"回姑娘的话,小红喜欢这个名字。"
长洲趴在他背上傻笑,觉得这人太实诚了些,也不会说不喜欢,说了句,"谢谢小红。"就下地进了学里。
长洲翻着书本想给他取个好名,看见桌上的绿萤石,提笔在空纸上写下:涣青。
这就是取的名字了。
那头谭揽月也在想着取个什么好,看见长洲写下两字。心里也有了字,她也抽出一张空纸写下两字:倚绿。
"哼,你学我。"长洲递过去一张字条。
"他们是兄弟,你用绿色取名,我也取个差不多的也好。"谭揽月就写在长洲纸条旁边。
长洲倒没注意他们是不是兄弟,提笔又写上:待会去问问是不是亲兄弟。
谭揽月回:应当是,他们耳朵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长洲猜应该是亲兄弟吧。
长洲一边上课一边听着外面雨水的声音,非常想喝口热茶。
她忍到下课,端着杯子去找学里负责茶水的童仆。一共两个人,看上去也就十一岁左右,茶室温度不高,虽有炉子但两人穿得还挺少。
守在炉子旁的见到长洲进来立马行了个礼,长洲还礼说明来意。他给长洲倒了一杯,然后又回到炉子旁。
天冷长洲特别容易饿,她就着热茶吃起点心,那个童仆频频偷看她。
长洲想自己十一岁的时候也是嘴馋的年纪,把点子掰成三份,分给了他们两人一些。长洲掰完点心手脏了,因为自己的帕子在桌上,就想着回去再擦。
童仆得了点心没急着吃,见长洲手指摩挲知道她不好受,有条不紊的给她端了盆热水。长洲洗干净手道歉,美滋滋往座位走去。
下雪后长洲两人出门,看见了在走廊边等自己的侍卫。
徐棠观自从下雨后就没骑马,今日是坐马车来的。她撑起伞和长洲一起上了长洲的马车,长洲一进马车就把袖里的写着名字的纸条拿出来递给背自己的人,"你认得字吗?"
侍卫回认得,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名字,向长洲道谢,"谢姑娘赐名,涣青很欢喜。"
"早上你还是小红,现在你是涣青了。"长洲伸出头想仔细看两人,"你们两个把脸转过来,让我瞧瞧你们的耳朵眼睛。"
涣青停了马,和倚绿一起转过脸来。长洲三人认认真真看,发现真的很像。
"你们是亲兄弟吗?"谭揽月问。
"回大姑娘的话,我们是亲兄弟。"倚绿做了礼回答。
"哎呀,今日我已听了许多次的‘回姑娘的话’了,你们下次直接说是就好了。"长洲想让这两人简单些,忘记在取名字前问姓氏,怕名字带上姓氏不好听,又有些不好意思问,"你们姓什么呀?"
"小人是徐府捡来的,没名没姓,徐将军心善,让我们一群无家可归的人跟着他姓徐。"又是倚绿回的话。
长洲觉得涣青指定是个i人,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那种。
"无家可归,你们有很多人在祖父那里吗?"谭揽月好奇,"那你们平日都做什么呢?"
"府上有人教读书教武,年纪到了可以上战场守国,还有一批人是皇上需要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倚绿如实回答,"我们兄弟是以后上战场的那批。"
长洲心里有些难过,谭揽月也抱歉的看着他们两人,"是不是没有我们,你们就可以上战场,姐姐学武很是辛苦,她想上战场。你们本就是为了上战场,如今却因为我们两人被迫留了下来。"
倚绿摇头,"姑娘不必多想,我们二人不管在哪里做什么都可以,只是想待在一起而已。"
长洲明白了,他们两个就是最普通最纯粹的那种人,不管干什么去哪里,只要自己最重要的人在身边就可以。
马车停了好一会儿了,长洲觉得没有必要停车来聊天,催促他们,"涣青,为何还不动,你在做什么?"
涣青摇头不赶马,"前面堵起来了姑娘。"
长洲钻出马车,站在前室看前方。果然前方堵成一片,有一辆马车和货车倒在地上,隐约还能看见地上雨水冲刷的血迹,地上躺着个人,有两个奴仆打扮的人对他拳打脚踢。
那人抱着头蜷缩在地上,旁边站着几位华服公子手里抓着个少年,那少年还在挣扎着。
"我们回府只有这一条路吗?绕路吧要不。"徐棠观出主意。
长洲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