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接过水晶盏道:“走吧!”
邝露跟在润玉身后问道:“殿下巡夜方歇片刻,又何必急着去翼渺洲,劳累伤神呢?”
润玉边走边忧心道:“听闻穗儿就快要出关了,这次我想带着星辉凝露去看看她,只怕她还在生我的气。”
璇玑宫,邝露正提心吊胆地在那徘徊着,就见润玉回来了,忙迎上去问道:“殿下穗禾公主怎么样了?”
润玉叹口气道:“她还是不愿见我,不过听雀灵说她已经无碍了!”
润玉又突然发笑道:“她肯定还是在吃锦觅的醋。”
润玉的笑慢慢变淡道:“锦觅是水神之女,按照这个约定,她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穗儿肯定是因为这个才疏远我的……”
邝露有些不解地问:“她不是……陛下的骨血吗?”
“父帝渡了些灵力给锦觅,与她自身灵力属性相冲,水神已经亲自试探过了,确认了是他的骨肉,不久便会当众认亲。”润玉苦笑道。
邝露有些替他忧心地问道:“那穗禾公主那里呢?你就忍心放弃穗禾吗?”
润玉也是满脸愁容道:“母神对我颇有介怀,恐怕未必会应允我和穗儿的婚事。”
“就算你们以前有什么过节,你与穗禾公主已经上神誓盟,天命昭昭,任谁也难以违背,不是吗?”邝露继续说道。
润玉回头转身道:“我知道,我对穗儿的心思能瞒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自己,我实在不忍心伤她。”
邝露看着他又道:“火神殿下自幼就有天帝和天后的宠爱,生来便是嫡子,他已经拥有许多了。殿下从来不去争抢什么,如果连穗禾公主都要让给别人的话,那以后……”
润玉内心十分纠结,心道,一次,穗儿,我就这一次对不起你,往后我再百次千次地还你,你会怪我吗?
没过几日,洛霖带着锦觅上了天界,润玉正打算去巡夜,就遇到了,润玉上前主动打了一个招呼道:“锦觅仙子!这么巧。”
锦觅也喜逐颜开道:“夜神殿下,你是要去巡夜吗?”
“还不着急,时候尚早。”润玉道。
润玉又问道:“对了,锦觅仙子几日前返回花界,诸位芳主可有为难啊?”
润玉又提醒道她:“锦觅仙子此番到天界来,一定要小心啊,如今天后余怒未消,恐怕会对锦觅仙子不利。”
锦觅笑着说:“多谢夜神殿下,夜神殿下不必为我担心,我就不耽误你去上值了。”
“润玉赶忙说:“并未耽误,承蒙锦觅仙子上次所言,喜欢润玉,润玉打从心底里感激,只是润玉早已婚约在身,恐怕要辜负锦觅仙子的一番美意了。”
锦觅笑着拍拍他的肩头道:“这有什么吗?大家都是朋友吗?夜神殿下,就算你有婚约在身,我也照样喜欢你的。”
润玉听后笑道:“我也挺喜欢你的!”
这时洛霖走了过来,咳了几声,润玉立即作揖道:“润玉见过仙上,润玉适才大意,不察仙上神迹,还请仙见谅!”
然后又跪了下来道:“润玉在此向仙上请罪!”
洛霖看着他疑惑道:“不知夜神何罪之有?本神愿闻其详。”
润玉跪在那里道:润玉大罪,不该背负着父帝和水神仙上,为润玉所立婚约,却对别的人动了感情。润玉虽非大贤大圣之人,但也不是三心二意之人,既然我的心已交于她一人,断然不能再与他人成婚,势必要违逆与水神长女的婚约,润玉自知罪无可恕,还望仙上责罚。”
洛霖走近将他拉起道:“夜神快快请起,夜神可知,若违此愿,有何代价?”
润玉笑着道:“无非削神籍,贬下界,如果能与她相守一生,放弃这天界繁华又如何?”
锦觅插话道:“那万万不可!”
洛霖也有些惋惜道:“下界凡人例如沧海一粟,区区几十年,白驹过隙,经历生老病死之苦,为了那人,夜神不惧?”
润玉已经下定决心道:“得此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润玉心之所向,九死不悔!”
洛霖笑道:“好,今日夜神之言,本神记住了,希望夜神不要忘记。”
洛霖说完就带着锦觅离开了。
而太微得了一把凤首箜篌,让穗禾正在殿上演奏,荼姚对她大肆夸奖,就连太微也说是荼姚教导有方。
穗禾从小就很喜欢弹箜篌,见了这凤首箜篌,一时技痒,按耐不住,就向荼姚求了这么个机会,好一展身手。
正弹着就听到仙倌来报,水神仙上求见,穗禾停止弹奏,看向太微和和荼姚,心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不开,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