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顺畅,吉利。
孙慧在家无事,去了一趟李静雪的小店,过年正是她忙的时候,一句连贯的话都和她说不上。
孙慧觉得她几乎要在这半个月把一年的钱都赚了,呆了一会儿实在没劲,又回家了。
等回到家,看到客厅里堆了一堆东西,问:“这谁送的?”
贺敏春在做年前最后的一次打扫,头也不抬,“森森送来的。”
正如孙慧所料,干脆什么也没说,就往屋里走。
她不说话,贺敏春反倒急了,追在她身后问:“你和小飞到底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也没见你们联系,你们到底是分了还是没分?”
孙慧不想答她,但贺敏春跟着进了屋,坐在她身边紧紧盯着。
孙慧不耐烦,拿出Pad来看电影,往外赶她,“哎呦我的亲妈,你能不能别这么烦,让我安安生生过个年。”
“你话说清楚我能烦你吗?”贺敏春坐着纹丝不动,“每次电话问,你也都是支支吾吾,现在面对面了,也不能问?”
孙慧刷着电影名单,想找一个感兴趣的,贺敏春在一旁喋喋不休。
“小泽什么时候回来?”她转移话题随便问。
“他要三十那天回来,先送珊珊回家。”
孙慧幸灾乐祸,“哎呦喂,儿子白养了啊,还没娶媳妇儿呢就把亲娘忘了。”
贺敏春在她肩上拍一下,骂她:“没个正形!”
孙慧不理她,专心看电视。
贺敏春自说自话半天没人理,起来走人,到了门口,又问:“你们要是分了我让你爸把东西送回去,没有关系我收人家这么重礼干什么!”
孙慧心中来了气,说:“让爸送回去吧。”
贺敏春又要问,孙慧一声“关门”把她吓了出去。
除夕如约而至,一大早孙慧就被喊醒,按照孙家惯例,吃了包子。
早饭过后她和孙泽贴春联,她嫌手冷,把活都给了孙泽,磕着瓜子看他满院子跑。
到了下午,一家人齐齐整整坐一起包饺子。
孙慧恹恹的话很少,孙泽兴致勃勃分享了学院导师娶了小自己三十岁的学生为妻的八卦。
这让贺敏春三观大受震颤,“原来学问再大的人也好色呀。”
孙俊卿一副了然的样子,哼笑一声,“男人到死也是爱年轻的。”
包了半下午,初一一天的饺子都完成。
傍晚的时候,孙俊卿带孙泽去坟上祭祖,回来了年夜饭开席。
家里晚饭早,饭吃完,春晚刚好开始。
和全国大部分观众不一样,孙家人都很喜欢看春晚。
从开场舞就开始看,一边看一边挑毛病,什么这个舞台太花哨了,那个明星是假唱,怎么这个演员这么老了,那个男孩子蹦得真高。
贺敏春和孙俊卿看着电视里越来越不熟悉的陌生面孔,一遍遍感慨春晚一年不如一年,却也不从电视前走开。
孙慧和孙泽坐在沙发上,磕着瓜子,吃着橘子,一边刷手机,一边看电视。
孙慧让孙泽去洗了个苹果,姐弟俩人一人一半。
正演到一个小品,笑点不少,有几个也比较尬,孙慧整体上给高分。
小品演完,主持人出来串场,孙泽刷着手机,凑到她身边,“姐,你和小飞哥怎么样了?”
孙慧盯着电视傻笑,分了一点精力回答,“妈让你问的?”
“没,就我自己感兴趣。”
“你感兴趣的事情还挺多。”
“要时刻保持对世界的好奇心。”孙泽一副欠揍的表情。
“分了。”孙慧淡声答。
这是她看完刚刚那个小品,给自己感情状态下的判断。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她处于薛定谔的分手状态,因为不去确认,就介于分手和没有分手之间。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一年最后一天晚上的9点钟了,她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她觉得自己之前的坚持都是自欺欺人。
分了就是分了。
成年人的分手甚至不需要一句直白的表示。
明显的暗示就已足够清晰,你还不明白,只能证明你是傻子。
孙泽很惊讶,“什么时候的事,元旦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孙慧咬了口苹果,苹果很脆,孙慧一低头,都看到咬合时喷出的汁水几乎要溅到孙泽脸上,“元旦后分的。”
“啊!”孙泽很震惊,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姐,是不是我那头说错话了,珊珊说当时就看出你不高兴了。”
“是!”
孙泽欲哭无泪,想要说些什么,“姐……”
“大人的事你少管!”
孙泽闭嘴。
初一那天一家人起得更早,因为要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