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哥不会骗我的对吧?”
丹殊抓住陈只臣的手,两个指头穿进他的指尖搅着他手中的手绢,
像是在搅动他的心口。
“我……”
“陈哥哥不必向我承诺什么,我知道陈哥哥不容易,只希望陈哥哥心里有丹殊。对了,我收到了君上的回信,陈哥哥要看看么?”
陈只臣点头,顺着台阶下,握住丹殊的手。
丹殊抽出去的时候,挠了挠他的手心,小跑着取来一封信。
火漆封好的,已经拆过了,打开一看,
是人代笔的,字迹认识,是他身旁大太监的,
说是陈只臣已经死了,就是在水井里发现的,并且有证人说,确实看见覃汐亲自动手杀了人,
还让丹殊想办法住到军营里,或者让覃汐参与到乾州政务中,
总之就是让覃汐活在丹殊眼皮子底下,活在他的眼皮子下。
收起信,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这人真是撒起谎脸不红心不跳的,
手伸这么远,不怕收不回去么?
“你就说,我在联系云家了,似乎有插手乾州政务额一起,晚些回复,接触人时,一定要表示对我接触云家很伤心。哪种伤心你懂么?”
“我懂的,失去陈哥哥的我,看不得他的仇人幸福。”丹殊研墨用颤抖的字迹写着回信。
陈只臣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他不知道,上一世这时候的丹殊是如何过的,
流言没有这些东西,
他关心国家大事,关心朝廷,义事更多些,他在等,
重来一世,他不知道会不会一样,
上一世,这一年年底,有一对兄弟,不远万里来了乾州,叩响了乾州官府大门,
说是有官员贪污了他们父兄的军费,
他们父兄属于蓝十三管辖的区域,他们告状当天,
衙门当值的正好是公子锦方的官员,这事情便被夸大,弄的人尽皆知,
陈只臣在等的就是这对兄弟,
他要这对兄弟,到了乾州之后见到的是他,利用这事情,彻底解决军营,
将乾州这七万人收归囊下,之后去解决乾州衙门,
让衙门中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人,
明面是谁的他不管,可背地里一定是要站在他背后的。
至于云家,至于上州他不急,握住乾州,得公子锦方支持比官升上州更加重要。
见丹殊放下笔墨,陈只臣带倒丹殊,要去拉帐子,
“纸张……”
丹殊的话语被堵在了嘴巴里,衣服被撕碎扔到了地上,
一番动作,小陈只臣碰到了小丹殊,
不和谐的声音就那么随着空气传了出去……
安艇牙行,安艇银铺。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这两个铺子刚好是面对面的,
萧亭特别没道德,就在两个门上拉了根红绸,
穿着一身红色锦袍,和陈只臣,谢裳,潘金,蓝博,七爷几个侍卫站在一块,显眼的很。
“早上好啊,七爷,天越发冷了,主子可好?”陈只臣顺手从萧亭那里接过剪刀,还不忘和七爷寒暄道。
“还是老样子,快过年了,你在哪儿过啊?”
陈只臣想了想道:“在府里吧,初一进去。”
正是这时,
萧亭搬出来四五个大炮仗喊道:
“七爷,过来点个烟花。”
烟花上天的那刻,陈只臣也一刀子剪了红绸。
一片欢呼声中,
萧亭敲锣打鼓道:“走过路过,看一看啊,咱们牙行,有很多很多的房子,可卖可租,店铺也一样。对面的银铺也有新花样,门口上面的牌子写的清清楚楚,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萧亭在后面搭了个流水席,宴请各位,只要到场存钱,多少不论,时间不论都可以吃席。”
“七爷,存款五千两,三年。这是存据,来七爷,里面请。”
萧亭两句话连着说,气都不换的。
“我哪有五千两?”七爷问。
“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谁知道你存没存的,大家听到铜板声就好了嘛。”说话间,萧亭就已经把七爷推进了银铺。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承恩侯府,来,二百五十两。”陈只臣拿着银票走过去,声音高,举动夸张,让每一个人都看的清楚。
“我萧亭什么都做,就是不做和尚,没酒没肉,没女人。”
陈只臣哈哈一笑,接了票据走进了银票。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平头老百姓也有跟的,多是三五个铜板的,心想着这几个铜板吃一顿饭也是划算的,
“反正我谢老头就三个铜板,不吃亏不上当,你说不是?”一个背锅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