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沈南的世界里只剩下了白皑皑的安眠药──她已经无力承担昂贵的精神类药品了。
往日的幻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像泡沫一样一触即破。蝉鸣声声是与季节相违和的耳鸣,破旧的出租屋是沈南最后的归宿。
咚…咚…咚…
沈南知道,是那个人又来敲门了。沈南不敢打开房门,让他看到如此落魄的自己。
沈南趴在猫眼上,静静看着他的眉毛皱成一团,光鲜亮丽的衣着与老旧的楼道是那么格格不入。
门外的人开始烦躁的用力的凿门:“沈南,开门,听到没有。”
巨大的凿门声震得沈南不舒服,格外的想吐,忽然沈南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变得像吃了毒蘑菇一样。
沈南不自觉的咿呀咿呀的唱了起来,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了沈南自己。沈南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轻盈的蝴蝶,在鼓声蝉鸣中翩翩起舞。
渐渐的,沈南不再满足于狭小的房间,沈南看到了五彩斑斓的天空。沈南扇动翅膀,轻盈的一跃。风从沈南的耳畔呼啸过,是那么惬意,那么舒服。
“想去别的世界试试吗?”一个声音在沈南的耳畔响起。
“去别的世界…试一试…”沈南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只是呆呆的重复他说的话。
沈南的眼前一黑,再次睁眼,一个女人正在给她打扇子。
“岁岁睡醒了?”女人慈爱的看着她。
沈南猛的惊起看了看所处的环境,是那么的陌生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过了好一会,她才接受她魂穿的事实。
她魂穿了,魂穿到了一个叫年岁岁的小女孩身上,眼前这位为她打扇子的女人正是原主的娘亲。
如果可以,沈南希望她就是原本的年岁岁,而“沈南”的经历只是一场梦。值得庆幸,以后她就不再是沈南,而是年岁岁了。
“娘亲…”年岁岁轻轻握住了年夫人的手。
年夫人慈爱的摸着年岁岁的头。
年岁岁窝在年夫人的怀里,感受着来自于母亲的温暖。
“岁岁醒了吗?”一个中年男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低声问。
“爹。”年岁岁轻轻叫道。
年老爷脸上挂上了笑容,高兴的跑到了母子二人的身边,抱起年岁岁:“呀,我们宝贝女儿睡醒了,想爹没有?”说着男人亲了岁岁的小脸一口,胡子蹭红了年岁岁的小脸。
年夫人赶紧从年老爷的怀中抢过年岁岁,满脸埋怨的瞪了年老爷一眼,轻轻的抚摸着年岁岁被年老爷蹭红的脸颊,眼里满是心疼。
年老爷摸着头嘿嘿一笑,眼底对岁岁的宠溺不遮不掩。
年岁岁看着眼前的场景,红了眼眶。这一刻她是多么的幸福。年岁岁抱着年夫人哭了起来。
年夫人不明所以,用手轻轻拍打着年岁岁的后背,嘴中哼着哄小孩的童谣。
年老爷也慌了神,围着年岁岁团团转。拿着拨浪鼓滑稽的在年岁岁的眼前晃来晃去。
年岁岁见此情景,哭得更凶了。年夫人以为年岁岁是因为年老爷哭泣,把年老爷轰了出去,又接着柔声哄着年岁岁。
…
几日后云原城贴满了年家的告示:年家小女不知为何缘由时常哭泣,夫人与老爷怀疑是中邪所致,诸方能士若能为年小姐驱邪,年府愿意献上百两白银。
下午,太阳照的院子里暖洋洋的,年岁岁趴在院子中的石桌旁,她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真的穿越了,但这几天的经历又是那么的真实。
年夫人带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子走进了年岁岁的院子。
年岁岁警惕的看着来人。
老头子看起来和蔼可亲,见到年岁岁后拿出一个琉璃球,放到了年岁岁的面前。年岁岁试探性的摸了上去。
水晶球放出了淡蓝色的光芒。吓的年岁岁赶紧收回了小手。
“老道恭喜夫人,小姐并不是中邪,应当是忽然有了灵根,一时间掌握不住,被灵根控制了情感。”
“灵根?那东西不是生来就有的吗?”年夫人疑惑。年岁岁刚出生的时候,年老爷还带年岁岁去测过。他从未听说过灵根这种东西会忽然出现。
“几日前老夫观察到天星有异指向贵府,想来就是那时小姐得到了上天的眷顾,拥有了灵根。灵根这种由天决定的东西,谁都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有,怎样会有。”老道人收回了琉璃球:“夫人若是愿意,不如就让小姐拜入老夫门下吧。老夫为白阳山天平长老是也。”
“岁岁还太小,我舍不得。请天平长老给我几天时间,与老爷谈一谈。”卫夫人高兴的神情转为皱眉,满脸的担忧。
“夫人想必也听过白阳山的声名,老夫提醒夫人一句,有些机会可是难以遇见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