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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1 / 2)

吊脚楼上的响声像往深潭中丢进去一颗石子一样,荡起些涟漪便就又恢复了平静。楼下大坝人影重新开始忙碌起来,笼屉里飘起肉香,从院子后堂一坛又一坛的米酒抬出来,整整齐齐的码在屋檐下......

陆清河神不知鬼不觉的返身下楼,扎进人堆中凑热闹,尽管他根本听不同苗话,除了点头就是跟着笑。

不逾片刻苏明舟的两口箱子被搬下来,跟着银铃进了不远处大榕树下的吊脚楼,小姑娘钻进去很久不曾出来。苏明州稍晚些下楼,失魂落魄的模样。恍惚的看着坝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竟觉无地自容,仓皇的钻进了田埂边的谷堆里。

“老先生.....”

陆清河好奇的跟了过去,毫无架子的在他身边坐下,手中揣着两个红鸡蛋。这是苗家的习俗,凡是出嫁女儿,主人家都会用苏木煮出红鸡蛋赠予宾客。寓意着喜庆安乐,子嗣绵延之意,谓之见喜。

他将红蛋分给了苏明舟,老人却不好意思接,推了回来起身拜别。

“多谢伯都来赴老朽之女的喜宴,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陆清河却一把拽住了他不松手,有什么事会比自己女儿成亲还重要,苏明州不过是想逃走而已。这里有最期盼他来的人,也有最厌恶他的人。他没有办法夹着尾巴,如坐针毡的留在这里。恨不得立刻遁地而去,心下却又难过。

“老先生就这样走了,银铃会难过的。”

苏明舟脚步一滞,不等反应过来便被陆清河拉回身,坝子的枇杷树下。

树下聚着四五名寨中德高望重的老人,见两人做来热情的推出竹椅招呼道:

“来来坐,两位是新郎这边的,还是新娘这边的?”

一口纯正的苗话,陆清河听不懂,苏明舟却是了然于心,颇为尴尬的坐下。

“是秀秀师父的朋友。”

他敢提及自己是银铃的父亲,害怕有人好奇问起女儿的事,再牵出当年的事来。

抽旱烟的老人敲了敲烟锅,看着两人的打扮很是意外,“秀秀还有汉人朋友?”

寨子里可是众所周知她最是厌恶汉人的,没想今日竟邀请了两个汉人来。不过人既然能够安然无恙的进到寨子里,便是得到了她应允。

几个话闲的老人便也不再追着问,乐呵呵的谈论起喜宴的事来。新娘什么时候出门,迎亲拦门酒设在何处.....

苏明舟并不健谈,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更多的时候是在给陆清河翻译。像当年刚来苗疆的他对什么都感到新鲜,跟着哲秀秀穿行各处山寨见识于中原别样不同的风俗。

那短短的一年,于他来说更为珍贵的并不是那两段糊涂混乱的感情,而是苗疆的风土人情。像是中原来的采风使,将所见所闻整理编撰成册,用十年的时间写成《乾州风闻录》。

说起这些苏明舟一下就轻松了很多,接亲的队伍被盛装的苗家姑娘拦在门外时,还会拉着陆清河站在一旁瞧热闹。

告诉他那是苗疆的拦门酒,新郎的队伍只有吃完了年轻姑娘手中的酒,对歌对赢了他们才能进门来。

因为银铃和巴东都是矮寨里的,所谓的迎亲不过是将新娘从一座吊脚楼接到另外一座吊脚楼罢。但该有的仪式和规矩却不能缺,巴东带着数十个苗家汉子一早便到山寨外兜圈子去了。算准了时辰回来,山寨口已经设下拦门酒,等着年轻的小伙过关斩将将新娘接走。

除了对歌吃酒,玩的也有些疯。一个个年轻小伙子叫姑娘用锅灰抹成了花猫,笑声响成一片引得藏在吊脚楼的银铃也钻了出来。

第一眼看到的还是站在一旁瞧热闹的苏明州和陆清河,忍住嘀咕道:

“爹爹是笑了吗?”

驱云扶着栏杆踮脚望着,“是啊,你都要成亲了,你爹爹怎么不高兴。”

是啊,她要成亲的话,爹爹怎么不高兴呢?

想起哲秀秀适才在议事堂的那顿莫名其妙的火还是觉得难过,其实她没想过要让父亲来的。是师兄来告诉她师父同意让爹爹参加婚礼了,她才会亲自写下请帖送去的。

说话间,陆清河和苏明舟已经被推桑着到了山寨,起哄声更大也更热闹了。

“不好,爹爹被推到人群里去了!”

银铃见怕有人故意刁难父亲,急忙转下楼。

驱云立刻闪到楼梯口堵了道,“今天你是新娘,没到时辰不可以下楼。而且现在跑过去像什么话,不知道的以为你多恨嫁人,着急忙慌赶着嫁给你师兄呢。”

银铃:“......”

驱云指着寨子口的人群又道:“而且你看,苏伯伯被护得好好的。你师兄马上就要是他的女婿了,怎么可以让自己老丈人吃亏,你且只管放心吧。”

果然如小姑娘所言,苏明舟虽然被拥到了寨子口的拦酒桌旁却安然无恙,根本没人闹他。而陆清河就不大好了,巴东看见上前来的两人先是一愣,对着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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