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萧云与去了，彼时萧云与正坐在软榻上头疼不已。
“你们二人的岔子可是比贫僧见过的都要多。”玄钦走进去在一旁坐了下来，看向萧云与。
“秦哲，你一僧人自然不懂这种感受，你是不知道，那苗疆祭祀有多伤人身体。萨满每次祭祀以后都形若枯稿，浑身惨白，跟吸干了血没什么两样，说是祭祀，倒不如说是献祭。每每他都要躺在床上一个多月才好。你同我不一样，心中没有挂念，自然也体会不到这种感受。”萧云与这句话可谓是让玄钦有些吃惊了。
没想到一个祭祀大礼里面能有这种事情。
“他是苗疆的大祭司，宿命如此，你尽力保全就行了。”玄钦劝他，萧云与抬眼看着他，突的笑出声。
“是啊，祭司也就躺一个月恢复恢复就好了，不像药人要剥皮抽筋之苦。你以为苗疆祭祀大地就是出点血就行了吗，同大地相融可不是出点血就好了。南黎每次祭祀完以后都要在暗室里待三天，祭祀过后那三天浑身刺痛能让人痛不欲生，哪怕是残次品的药人都受不了，更不要说像南黎这种有意识的。那个暗室就是用来隔音的。”萧云与说着撑着脑袋去看他，脸上的笑不怀好意，“祭祀嘛，宿命如此，萨满我好好照顾就好了，可别的就不好说了，你说是吗？玄钦大师。”
玄钦冷眼看着他，他同萧云与认识多年，此刻他脸上的皮肉都在用力，双手紧握。
“阿弥陀佛……”玄钦长出了一口气。
而萨满也同陈萩讲着祭祀的事，当听到药人要受剥皮拆骨之痛的时候陈萩一瞬间就拒绝了之前答应过的祭祀一事。
“别啊，哥哥，你就是我亲哥哥，你同南黎不一样，你不是药人，你的命格也比南黎强，想来不会那么痛苦。”萨满抱着陈萩的大腿不松手，陈萩使劲蹬腿都没办法甩开他。
“药人都经受不住，更何况我还是个活人。”陈萩坚决不同意，萨满听了又是嚎叫。
“江呈安，你同我祭祀，日后你若是有性命之忧我一定拼了命也会救你！”萨满情急之下说出这话，陈萩闻言看着他，只看见他眼神里的坚定。
苗疆的医术摆在那里，这种好事对于常年游走在刀尖的人来说定然是最好的，陈萩有些犹豫了。到最后还是看在萨满可怜兮兮的模样才同意。
玄钦听完萧云与的话急忙离开了，也没什么心思劝他跟萨满的事。
他回去的时候正好撞上萨满出来，两人互相看了眼神色不明。
陈萩跟在他身后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玄钦并不算好的脸色。
“怎么了？”陈萩不解的问他，不过是出去一会，回来怎么换了副面孔。
玄钦没说，只是盯着他的脸，这样怪异的举动连带着萨满都掉头回来盯着他。玄钦闭了闭眼睛，隐忍不发。
“无事，背上的药膏可干了，把衣裳整理好。”玄钦将陈萩拽回房间，萨满看了一眼自己走了。
玄钦关上门，伸手给陈萩整理衣服，一言不发的样子有些骇人。
“萧云与告诉你了？”陈萩看他这样就知道是从萧云与那里听了祭祀的后遗症这些话。
“你做什么，贫僧都会同意。”玄钦在路上的时候也想阻止陈萩去，但看见他那一刻玄钦又改变了想法，这是陈萩自己的选择，玄钦能做的是尊重，并不是一味的劝解他。
陈萩没回答，只是靠近了玄钦一些，日光把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也很近，这大抵是玄钦对陈萩感触最明白的一次。
祭祀服做得很快，祭祀来得也是如火如荼。
玄钦和萧云与说到底是苗疆的外人，但身份摆在那里，两人也靠在了最前面。并不是为了看热闹，只是想着祭祀上无论出任何事他俩也来得及。
苗疆以舞祭祀，中间放着块奇异的宝石，通体黑色泛着光泽，萨满穿着晃眼的祭祀服走上中间，站在那黑色的宝石面前。
祭台另一边走来两个人，严一牵着盛装的陈萩，他是苗疆的制药人，药人一律是由他带着上来，虽然陈萩的情况特殊，但习俗不能废。
陈萩出现那一瞬间玄钦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他的手上还带着玄钦送给他的白玉佛珠，这种场合并不合适，但这种小东西并没有人在意。
“江呈安手上戴的东西未免太眼熟了。”萧云与冷不丁的在他旁边开口，玄钦瞥了一眼他，没有回答。
族人戴着面具在祭台周围起舞，诡异的舞步看得人心惊肉跳，玄钦是第一次见，萧云与并不是，曾几何时他也是那群人中的一个，不过也是多年前的事了。
银饰随着这些人的舞步发响，整齐划一的响声混着鼓声和号角声，让人有一种身处密林的危险感，既神圣又可怖。这样的氛围和声音饶是玄钦这个大师也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阳光照在这些人身上，像是光明里的阴暗，相互并存又格格不入。
陈萩和萨满两人周围堆满了花果和祭祀的活物，这都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