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家里忙得热火朝天,那些观望着没去培训的人也没闲着。
尤其是,那些许秋秋明言不给培训的。
“哎,许莲,听说咱们村好几个人到你娘家侄女那儿去搞什么培训,是咋回事?”
许秋秋那个加工厂是经过公社的,因此在招人培训的时候,也就不仅限于自己村里的人。
还有些其他村里的人,只要踏实肯干,许秋秋也不介意。
对她来说,人越多越好啊。
人越多,她赚到的差价就越多。
可就是这么多人都去了,身为许秋秋亲姑姑的许莲,还有她儿子杨春雷,那丫头居然敢明确的表示,不收他们,就是来了也没用。
这话,许秋秋可是亲自当着老支书的面说的。
许莲那叫一个没脸,又不好在村支书家里闹事。
心里正气着呢,同村的碎嘴子还跑过来激她。
许莲撇撇嘴,当下就没什么好脸色。
“他们去哪儿?又干了些啥,跟我有什么关系?”
蹲在河边用力地搓着衣服,许莲咬牙切齿,“哼,依我看啊,许秋秋那死丫头搞这么大的阵仗,就是想走那啥资本的路子。”
“等着吧,那些人跟着一个啥都不懂的丫头胡闹,迟早得进去走一趟!”
“看你说的,那好歹是你侄女呢……”
听了许莲这话,同村的碎嘴子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她不禁道:“一个小姑娘,你至于这么诅咒她吗?再说,听说他们那个事儿,是人家村支书和公社都同意了的。”
不然,他们先进村能有这么多人去吗?
“侄女咋了?依我看,她就是个克星,我如今这么倒霉,就是让她给克的!”
不然,她男人最近打她,咋比以往都勤呢?
还有春雷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好几天都没着家了。
都怪许秋秋那个死丫头!
心里越想越气,再看那个帮许秋秋说话的碎嘴婆子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她用力把搓好的衣服往盆里一扔,转身就走。
“行了,你别在我眼前唧唧歪歪的,有那碎嘴的功夫,还不如多干点活儿,真是烦死了!”
“啧,瞧瞧那鼻青脸肿的样儿还神气呢,不就是没在娘家捞到好处嘛,搁我这儿拽什么!”
瞧着许莲一扭一扭的背影,碎嘴子呸了一声,抱着自家木盆就往反方向去了。
哼,依她看啊,那许莲就是嫉妒。
谁叫她闺女去参加培训了呢!
这样想着,碎嘴子心里喜滋滋的。
这在村子里搞培训,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
别说先进村了,公社底下几个村也同样议论纷纷。
不过,相对于其他人对以后多条路子赚钱的喜悦。
就住在渔民村,且同样和许莲一样被许秋秋拒收的许大勇夫妻两个可就一个欢喜一个忧了。
“哈哈,许莲让许秋秋从老支书家里赶出去了!”
一听这消息,周英兰哈哈大笑,“真是老天有眼啊!自从许莲嫁了一个做生意的男人你看看她,回来除了要钱的时候,平时见了咱们那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
“这下倒好,被她一直看不上的侄女当众拒绝,许莲一定气死了!”
周英兰不喜欢许秋秋姐弟两个,对许莲这个小姑子同样看不顺眼。
以前看在婆婆手里捏着值钱的东西的份上,她也就忍了。
反正许莲回来要钱,那也不是要她的钱。
但现在……
经过这么多天的试探,周英兰基本上确定,老太太手里是真没什么好东西了。
别说将来要靠他们养,就是眼前,许秋秋要是真想要房租的话。
那老太太指不定还想让他们给交呢。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就是那老太太基本上等于一个吃白饭的了。
那她还凭啥忍着她一个老婆子,忍着她闺女?
周英兰瞧着小姑子的笑话乐不可支。
旁边,许大勇看不下去了。
他皱皱眉打断周英兰的笑声,“还笑别人呢,你不也让许秋秋那死丫头给拒绝了?”
啊,说起这个……
周英兰面上的笑容僵住了,她随手就拧住许大勇的耳朵。
恶声恶气地呸道:“这能怪谁,还不是怪你那老娘和妹子,打小就不把许秋秋当人,最近更是撺掇我一起把人得罪狠了。”
“不然,那丫头能不认我这个婶娘,不认你这个叔?”
这话,周英兰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完全忘了她自己以前是怎么讨厌许秋秋姐弟俩,恨不得这俩人不存在的。
她将一切过错都推到许老太和许莲身上。